這天,他去拜訪一位知名作家。他看到作家的書桌上。正抓著一篇評論巴爾紮克小說的文章,便說:
“啊,先生,您又在評論巴爾紮克了。的確,多少年來,真正懂得巴爾紮克作品的人太少了,算來算去,也隻有兩個。”
作家一聽就明白了出版商的意圖,便讓他繼續說下去。“這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您了。可是還有一個呢?您說,他應當是誰?”
作家說:“那當然是巴爾紮克自己了。”
出版商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悻悻地走了。
出版商想求得知名作家的讚揚,故登門拜訪。作家呢,有人與他談作品,自然也可以耐心奉陪。言來語去,出版商漸漸縮小了話鋒的包圍圈,把世間懂巴爾紮克作品的人確定為兩個。一個,他自然要送給作家了,另一個,他是給自己預備的。但自己說出來,那太沒涵養,況且自己認可的東西並不一定能在事實上得到作家的讚同,還是啟發作家說出來吧。到此,出版商一直沿著自己的設計和思路,準備著一種情感——他期待著作家的讚揚,讓作家指出他是懂巴爾紮克作品的人。作家也挺“知趣”,他並不回絕對方的話,因為那太掃人興了。但是他有意漠視對方的“話外音”,一句答話,讓對方的期待栽了個大跟頭,作家回答的是,另一個懂巴爾紮克的人是巴爾紮克自己。於是雙方沒戲唱了,隻好散場。出版商想借名家之口發一筆小財,可是預謀未遂,戰敗而歸。作家輕巧取勝,怡然自樂。
出人意料,是一種逆向思維。有許多事情按照順向思維,就要走進死胡同,處理事件思維不轉變也要吃虧。如果你不信,那麼請看:
開往日內瓦的快車上,列車員正在檢票。一位先生手忙腳亂地尋找自己的車票,他翻遍所有的衣袋,終於找到了。他自言自語地說,“感謝上帝,總算找到了。”
“找不到也不要緊,”旁邊一位紳士說,“我到日內瓦20次都沒買車票。”
他的話正被站在一旁的列車員聽到了,於是火車到達日內瓦車站後,這位紳士被帶到了拘留所受到嚴厲的審問。
“你說過,你曾20次無票乘車來到日內瓦?”
“是的,我說過。”
“你知道,這是違法的。”
“不,我不這麼認為。”
“那麼,你如何向法官解釋無票乘車是正當的呢?”
“很簡單,我是開汽車來的!”
這紳士很瀟灑,放浪不羈,但又顯得很深沉。你看,列車員把他帶到拘留所,又盤問了他一番,他都沒惱。他不是在玩深沉;板起麵孔整天陰雲蔽日的深沉,是假深沉。深沉之中有風趣幽默,才是深沉的本質。對方怎麼問,紳士就怎麼如實答,眼看著“山窮水盡”了,我們為他捏了一把汗。對方一步步進逼,紳士一步步退卻,包圍圈越縮越小,馬上就要瀕臨絕境,突然峰回路轉,柳暗花明,道出最後一句答話,於是“真相”大白於天下。
幽默的機智性在紳士身上表現得非常出色。在山窮水盡之時,他迅速聯想,由坐汽車,想到開汽車,由坐火車需要買票,聯想到自己開汽車並不用買票;基於這種聯想,調整自己的思路。幽默還有應急作用,應急是人的智慧在很短的時間內戰勝困難,解脫窘境最突出的表現。應急不僅需要機智,而且需要急智。紳士能夠轉“危”為“安”,說明他應變能力極強。紳士的迅速聯想能力和應變能力,顯示了幽默的機智性。
5不懂裝懂論
孔子說過一句很有名的話,叫做“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翻譯成現代白話文的意思是,知道就是知道,不說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裝知道。這就是聰明智慧。這句話現在已是婦孺皆知,成為人們恪守的信條了。現實生活中,不懂裝懂的人,往往會被人討厭,沒有誰願意和他接近。用“不懂裝懂”法構成的幽默,往往具有一定的嘲諷力量。
有一個專管文化工作的領導,到一個劇團去檢查工作。劇團團長陪同他到了排練場,台上正在排練四重唱,他坐下來一聽,生氣地說:“真是亂彈琴,人家幾百個人都能唱得整整齊齊,他們四個人四個調,一點都不齊,這是唱的什麼歌?”
團長連忙說:“這是重唱。”
這位領導聽了,讚同地說:“對,是應該重唱,太不像話了。”
故事的主題是嚴肅的,但它用幽默藝術的形式表現出來,因此顯得荒誕,有幾分幽默,但這個故事對不同的人所產生的幽默效果是不一樣的。對於那些在極“左”路線下,吃過瞎指揮作風苦頭的人,盡管它有幾分幽默,恐怕也很難幽默起來。因為他們讀到這則故事的時候,總是與那個令人不愉快的年代相聯係,心理上是沉重的。但對另外一些人則相反,他們的心中沒有那種苦澀的回憶,因此能夠從故事本身“超脫”出來,去欣賞幽默藝術帶給人們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