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是我多心了。
當時為我接骨的正是老瞎子,天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能在我昏睡時期,神鬼不知的將那麼嚴重的傷勢醫好。
完了,我還不需要什麼恢複期,就能跟沒事兒人一樣到處活蹦亂跳。
不過,現在想來,老瞎子雖然行事詭異了點,但為人卻不算壞,幫了我幾次,我連一聲謝謝都沒有,還總是埋汰人家,可我琢磨著,瞎子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索性便厚著臉皮,沒去說那些讓人尷尬的話。
從荒山返回火葬場,差不多三裏多路,本來依我和薑麗的步伐,最多一個時辰就到了,奈何瞎子的行進速度實在太慢,走三步歇兩步。
我實在看不下去,耄耋之年的老人,還要陪我們來回折騰,那拄著拐杖佝僂行走的背影,不免有些可憐。
我便自告奮勇的走上去,對他說,“瞎子,你太慢了,等跟著你返回去,不如就在原地安營紮寨算了,讓我背著你,這樣也能趕在大雪封山前尋個落腳點。”
薑麗一把攔住我,鄙夷的道:“算了,你身上的傷勢雖好,但沒痊愈,老前輩還是由我來負責吧,你哪兒涼快,哪兒歇著。”
我撇了撇嘴,“這天兒啊,哪兒都涼快,就是比不得某些人的毒舌。”
說完,我一溜煙的走開了,生怕一個不注意,又著大美女的道兒。
本來老瞎子不大同意我的提案,他堅持說自己走得動,但迫於形勢,無奈之下,隻好讓薑麗暫時代步。
我跟在後麵,“瞎子,你就知足吧,要不是看在你年紀大了,誰愛管你,我跟了她這麼久,都沒這待遇,我告訴你哈,你可不許趁機吃她豆腐……”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回,薑麗是真怒了,嚇得我趕緊閉上了嘴。
也許是疲累了,接下來的路程,沒人再願意開口說話,天氣冷得我牙齒直打顫,麵色凍得烏紫,嘴唇也幹裂了開來。
無論先前我怎麼看待薑麗,但她終究是個女孩子,走了差不多一半,俏臉之上全是晶瑩的汗珠,口中白氣,進進出出,氣息比剛開始要紊亂不少。
我連忙上前,拉住她,擔憂的道:“換我來吧,這樣下去,你會累倒的。”
薑麗轉頭看了看瞎子,瞎子點點頭算是同意,我接過瞎子,將自己身上已經晾幹的外套,脫下來套在了瞎子背上。
這樣做好處不少,畢竟徒步行走在雪夜裏,保持身體的正常體溫是當務之急。
而瞎子的體質明顯不如我和薑麗,如果不優先保證他的安危,那麼等走回火葬場,再想辦法取暖時,估計他都凍成僵屍了。
我望著月上中天,知道時間緊迫,不允許我們在繼續耽擱,雖然不知道今晚會不會發生什麼,但是在那之前,有一件更為可怕的事情在考驗著我們。
嚴寒之下,疲倦猶如瘋魔一般向我們席卷過來,摧毀著我們求生的意誌力,我們必須在三個小時內,找到取暖的設備,否則,等待的隻有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