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等我回首過來,薑麗就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煞白的臉上已經見不到絲毫血色,手腳也逐漸開始顫抖起來。
我心頭大急,哪裏還能顧上其他,確認了腳下那油鬼子已經徹底死透,不會再有翻身偷襲的機會後,捏起衣服裏僅剩的最後幾顆火石,以最大的力氣朝屍煞仍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火石並未發生任何變化,甚至連女屍的衣角都未能碰到分毫,便消失在了空中,我不由大吃一驚,這火石好歹也是經過瞎子之手煉化過的避邪法寶,就連難纏的油鬼子都怕,怎麼一落到屍煞身上連火星子都濺不起半點?
經過幾日相處,瞎子處處替我化險為夷,他的本事之大,我比任何人清楚,臨走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們帶上這些古怪石頭,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所以這些石頭不可能有什麼偽劣之品。
我不由發愣了,“該用的全用上了,連他媽衣服都碰不到,這還咋對付啊?”
在我愣神期間,薑麗手中連忙祭出一張黃色符紙,符紙剛要接近屍煞之時,卻見她眼白猛翻,將那符紙給燒成了灰燼。
趁著這個空檔,薑麗才從中抽出身來,提醒我道:“火石對她沒用的,她身上有屍氣護體,如果不先化了這屍氣,神仙下凡都奈何不得她。”
“別他媽說些有的沒的了,快告訴怎麼才能化?”我在原地急的跳起來,就差拿根木頭棒子和屍煞拚命了。
薑麗讓我不要著急,有著八卦陣克製住,一時半會兒她還出不來,經她一說,我才想起她剛才複刻在門上的那個奇怪法陣,心急火燎之下,我倒把這事兒給忘了,一見屍煞果真被困在屋子裏出來不得,便稍微冷靜一番,問道:“你有啥辦法嗎?光靠你一個人恐怕是不行的。”
雖然薑麗很不願承認,但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擺脫這恐怖玩意兒,她皺著秀眉,極力思考著,突然抬頭對我說,“現在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了,那八卦陣是個殘次品,支持不了多久,現在看來,還得把賭注下到你身上。”
我一聽就來了精神,鄭重問道:“怎麼幹。”
“周濤!”薑麗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我的名字,她仿佛是在向我說最後遺言似的,一把抓住我的肩頭,道:“你是被選召的陰陽者,自從你成為陰陽者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的不同,據我所知,活人被刻下陰陽咒之後,幾乎九死一生,大多數陰陽者即便最後苟延殘喘下來,但也絕不會像你這般生龍活虎,還能到處蹦達的。”
“你什麼意思?”我盯著她的眼眸,卻從骨子深處透出一股恐懼。
她頓了頓,以一種嚴肅到極點的神情,認真的道:“陰陽咒之所以被冠以陰陽二字為名,則是因為陰與陽在這種咒術之下達到了某種可怕的平衡,縱觀世間,很少有東西能呈現出絕對均等,就算是人也一樣,而陰陽咒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一旦被刻下陰陽咒還能活下來的人,定是身體內有什麼神秘的東西可以壓製住兩股力量,經過我的觀察,你身體內那種神秘力量比陰陽更為強大,不然你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