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細細碎碎的言語聲中,我已神不知鬼不覺的站上了樹樁子,身子前傾,危險悄然臨近,然而我卻渾然未知,但偏偏意識卻清晰得要命,我急於想抬頭看看剛才那具吊死鬼到底長什麼樣子,但奈何手中沒亮,霧氣又大得驚人,心頭不免開始焦灼起來,一時居然忘記了老瞎子給我留的符紙。
眼前就好像被猛上了一層紗布,任憑怎麼眨眼,淚水都快出來了,可就是看不清任何東西。
這個時候,我的手朝四周亂摸,想在黑暗朦朧中尋找一個支撐點,卻猛然碰到了一雙棉布包裹著的東西,摸起來硬梆梆的,隱隱有股惡心的臭氣傳出,我以為是碰到了什麼石頭或者樹木,但接近一看,沒想到是一雙白色的棉鞋,我順勢向上望去,隻見一具屍體舌頭掉出來老長,差點落到我頭皮之上,整具屍體已經被冷風抽幹,成醬紫色,眼珠子爆突在外麵,死樣極為可怖。
原來我抱的是一具吊死鬼,我連忙將麵前的死人腳推開,身體向後挪開了一點,那具屍體懸在半空,隨即發出白布條與粗木頭摩擦的吱呀吱呀之聲。
我猛然想起小時候聽爺爺說過,吊死鬼找活人替身借屍還魂的 事情,剛這麼一想,一股白毛風冷不丁朝頭打來,宛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底,透骨的寒冷將我徹底驚醒。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雙腳已經站到了那樹樁子上麵,雙手捏著那根白布條正往自己脖子上套。
我大罵一聲晦氣,慌慌張張的從樹樁子上跳下來,而剛才見到的那具吊死鬼卻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還沒來得及去管手中的黃皮子哪兒去,轉身卻見另一顆樹上,薑麗與我剛才一樣,正站在離絞繩不遠的地方,眼神渙散,直勾勾的盯著正前方,手中拉扯著就要將自己整個人掛上去,準備上吊自殺,我一看暗叫不好,連忙衝過去,竭盡全力的從下麵抱住了她的雙腳,並且大吼她的名字。
可連續喊了幾嗓子,聲音都啞了,薑麗卻還沒醒過來,且她練過武術,底盤比一般人要穩太多,我就這樣淩空抱著她,卻也奈何不了她掙紮的巨力,匆忙間,我忽然想起那遝符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摸出來,就往她身上貼去。
我為了不讓她發生危險,騰出一隻手去拿符紙時,另一隻手直接死死的抱住了她挺翹臀部,但我根本就沒空去在意這些事情,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讓她醒過來。
越是慌忙越容易出錯,我手腳並用,好不容易將符紙摸出來,手上一鬆,居然被風吹散了一地,飄飄灑灑,十多張符紙眼看就要飛走,我眼疾手快亂抓了幾張,常聽人說,符紙要貼額頭處,因為那裏是人天靈彙聚之地,最容易聚法的地方,且乃身體中的生門所在,我有心想站上去,但情況根本不允許,臨時變招,隻好夠哪兒貼哪兒。
“啪!”我眼睛都急紅了,才將符紙狠狠貼了上去,老瞎子給的東西果然非同凡響,符紙剛上去瞬間,薑麗就醒過來了。
我還來不及高興,卻發現自己正攔腰將她抱住,一隻手還不知廉恥的附在人家屁股上麵,那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我有心解釋,但不等我張嘴,薑麗直接一腳撩到了我,還好是積雪滿地,不然這一下,非得把屁股摔成八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