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時,看著墓屋空蕩死寂,我又覺得此女童屍身灌了水銀,就算將其從密閉的棺材內取出,也難保不腐,肉身是靈魂的棺材,肉身不化,靈魂就難以出竅,這對她一個小孩來說太過殘忍,我就跟薑麗提議到,這鬼地方埋葬在地下千百年了,也不見有人來過,我倆好不容易來此,如果就這麼放任走了,小女孩沒人管忒可憐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放把火把這地窖給燒了。
因其地下室空氣流通,加上有著可以燃燒的鬆燭,整間屋子又是以橫木搭建,木梁土牆,幹燥之極,要放火還不容易?灑了些鬆油,踢到了那些火坑,又把床板竹席拉出來墊在女童身下,做了一個簡易的焚燒台。
最後,將油罐子一摔,燈火一扔,立刻就著起火來,火焰燒的劈啪炸響,我和薑麗害怕濃煙嗆到,早早的站到了屋子外麵的通道處,對著那土坑內的女童屍身拜了三拜,我道:“早早去投胎,別在這兒活遭罪了!”
說完,我和薑麗轉身就要離開,卻在我轉身的時候,聽到了一句很輕的話語,“謝謝你……”
也不知是不是我產生了幻覺,總之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讓鬼來感謝這還是花姑娘做大轎,頭一遭。
很快濃煙就順著通道冒出來了,好在有逆風抵擋,不用擔心火勢蔓延出來危機整個墓室,我找來幾塊大石頭將屋子的出口徹底封住,這件事才算了解。
“走吧。”我拍拍手,學著薑麗的樣子點亮了手中的鬆燭燈,微暗的燈光在幽暗的通道內如豆粒,隻能依稀照亮眼前的道路,這通道不知有多長,我和薑麗走了十多分鍾,卻還沒走到頭。
土牆堆砌的兩邊卻有不少奇怪的缺口,我發現上麵放著不少用過的白蠟燭,蠟燭大都已經燒盡,剩下最後一點燭油,用一個個土碗承裝。
一路過來,我和她小心的收集著這些寶貴的資源,但心裏卻都有一個疑問,這些蠟燭是用來幹嘛的,乍看之下,好像路燈一樣的存在,難不成是給人引路用的?
既然是墓室,那麼這裏除了死人還能有什麼?走到一半,薑麗忽然停下了腳步,她隨手拿起路邊的土碗,道:“我覺得太怪了!”
“什麼?”我聽她說,也順勢拿來一個土碗,發現這碗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從其輪廓可以看出,燒製手法極其精湛,普通的燒碗匠絕做不到這般精益求精。
從剛才過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數量如此多的土碗,還要保證其質量,我難以想象當時是怎樣將其製造出來的。
然而質量堪比工藝品的東西,居然隻是用來放置蠟燭作燈用,死人需要點燈嗎?
薑麗又接連看了好幾個,發現每一個都是如此,她不禁沉思道:“周濤,你有沒有聽說過冥燈!”
“冥燈?”我極力回想了一下,卻是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咱們估計要有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