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吼一聲,“還傻站著幹什麼,跑啊!”說著,我立即摔碎了手中的土碗,腳下觸電似的一跳而起,和她一道發足狂奔。
風聲呼呼作響,悶頭跑了很遠,可這通道仿佛沒有盡頭,身後蠟燭一盞盞追了過來,我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知道是到什麼地方了,隻見前麵好端端的土路,怎地一下斷成了兩截,截麵橫跨過去居然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斷崖。
斷崖下麵黑咕隆咚,隻覺陰風大盛,地底寒氣衝得人眼珠子發辣,憑這氣勢就知道這斷崖到底有多深了,我來不及考慮,當即就要試著跳過去,但被薑麗一下給拉住了,她臉色煞白的道:“前麵不能去!”
我跟她急眼了,“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一把捏住我的手,緊張的道:“冥燈之下,必有斷崖,而你前麵的那道路根本就是個幻象,去了你就回不來了。”
冥燈斷崖我是聽說過的,因冥燈是指引死人歸宿之用,道道通陰,故真正的道路隻有已死之人才能看見,若遇活人,則會生生出現一個斷崖,斷崖之下,就是俗稱的:“冥河”了。
後來這個說法得到比較科學的證實,說是因為蠟燭在封閉潮濕的環境下容易產生一種介質氣體,而這種氣體人吸入之後,會對中樞神經係統的皮層觸點造成生物電流紊亂,從而使人出現種種幻覺,讓人誤以為是入了冥途遇上冥燈斷崖了。
不過,現在的我哪裏還有心思去在意什麼科學不科學,光是那自燃發出詭異藍火的蠟燭就已經很不科學了好嗎?我往後退了兩步,茫然問道:“那怎麼辦?不可能在這兒等死吧!”
我回頭望了一眼那成排亮過來的冥火,好在我倆遇上冥燈點亮時就已經走了過半,蠟燭燃燒的速度並不快,要達到我們眼前至少還有三十多分鍾,時間上雖然比較充足,但問題是我們眼前幾乎沒路了,整個通道又隻來去一條路。
薑麗咬了咬牙,盯著旁邊一堵土牆好久,不確定的道:“現在也隻有狠命一搏了。”
“你要穿牆?”我瞠目結舌的吼了一句,難道茅山道術裏麵還有穿牆術,這麼牛逼?
“不是穿,是砸。”她取出一根絲針開始在牆壁內側探點,這裏的土牆都是早年修建,搞不好還是就地取材,南方跟北方的土質不大一樣,南方降雨量大,土壤濕潤肥沃,而北方因天氣幹燥寒冷,屬亞寒帶區域,所以土壤易幹裂成凍土,換一種說法就是雖然夠硬,但比較脆。
兩者相較之下,砸開幹硬的凍土比濕潤黏糊的肥土要容易得多,因為濕潤之極的土壤,最是柔軟,一錘下去,跟一拳砸在棉花上一樣無力,這會兒我該感謝老天爺此地是在大東北,天冷地寒之下,冷風將內裏濕氣盡數抽幹,所以這堵土牆看起來很結實,實際上卻非常脆弱。
事不宜遲,不用她細說,我立刻明白她要幹什麼,當即摩拳擦掌,在危險逼近之時,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