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匆匆忙忙地趕往村外的小河處時,卻見薑麗暈倒在地,那把烏黑的長劍也恢複了原本木頭樣貌,斷成兩截,掉在一旁,她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我不由大急,直接從土坡上跳下去,涉水救人。
這時,村裏的人也聞訊趕了過來,和我一道把她運上了岸,我讓她橫躺在我懷裏,用手探了探鼻息,還好隻是氣息有點紊亂,其餘卻並無什麼大礙,身上那些傷勢也都一一檢查過,都是些受了皮外傷,老村長過來依法用大拇指掐了她的人中,再摸了摸額頭,道:“你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應該隻是勞累過度,讓她休息一下,我在回去替她熬兩副中藥,準醒!”
“那就好!”我拂去她麵上的汙泥,幾個漢子爭先恐後的提議要背她回去,我死活不同意,一咬牙自己把她往背上一扛,一步三瘸地往回走。
不是我不相信村子的人,也並不擔心他們會趁機對薑麗做些什麼,而從內心深處來說,我並不希望任何人接觸她,哪怕此人心中並無歹念。
在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我對她還是有一定感情,至少比起瞎子來,不會形同陌路,但我在薑麗心目中的地位,卻不得而知。
過了一會兒,我大汗淋漓的將她送到了村長家,一夥人忙前忙後,熬藥照料,起我卻守在床邊,一步未離,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困意襲來,終是支撐不住,靠在床沿旁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睜眼一看,見床上空無一人,我猛地起身,正要四處尋找,卻聽到屋外穿來陣陣人聲,仿佛人還不少,我走出一看,隻見院子中間擺了一個方桌,一夥人圍在桌子周圍,正各自議論著什麼,就連老村長和大娘都在其中。
桌子上擺了一個土碗,土碗之內裝的糯米,上插三支清香,在桌子四個角還各掛了一串銅錢,我驚疑交加,以為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湊近一看,薑麗正坐在上位,麵前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你醒了?”她放下手中毛筆,平靜的道,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看了看周圍的村民,又看那些擺設,頓時明白了什麼,她卻不以為然的道:“替村民看相算命啊!”
老村長麵上堆滿了笑容,“大師,這位高人替我們看相算命,不收錢的。”
“大師?”薑麗對老村長的稱呼很是吃驚,我卻哭笑不得的道:“老人家,我不是什麼大師,如果你硬要叫的話,坐著的這個才應該是大師……哎呀,扯這些幹什麼,你身上的傷勢不要緊了嗎?那什麼血河大將軍怎麼樣了?”
村民一聽血河兩個字,麵色皆是數變,她知道這裏不太好說話,便將我拉到了屋內,道:“我不過是些皮外傷,跟你相比,輕多了,你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你自己。”
“昨晚到底怎麼了?”我想起那血河大將軍的厲害以及薑麗暈倒在場的畫麵,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下不用擔心了,我等破了此地風水,血河這會兒應該回到陰司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