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了手中的報告,神色突然嚴肅起來,“王醫生,作為個人請求可能會有點自私,但你能讓我見見程剛嗎?”
“你要見他?”王醫生抿了抿幹裂的嘴唇,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小口,隨後盯著我的眼睛道:“非見不可?”
“非見不可。”我斬釘截鐵的回答道,事到如今,如果不能見到本人,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的,關於網吧以前的內幕,這世上也許隻有程剛才知道, 在此之前,其餘幾個網管都死於非命,我可不想步他們的後塵。
王醫生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卻在桌麵上很有節奏的敲擊著,發出咚咚咚的聲音,似乎在考慮這件事,我一看此事有希望,立即拋出自己的價碼,“或許程剛的病,我有辦法醫治。”
他眼中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極不易察覺,但隨即又黯淡了下去,輕輕搖頭,好像是在否認自己一般,淡淡道:“整個醫院的神經科醫生,外加不少心理專家都治不好程剛的病,你能治好?你憑什麼?”
我自不可能告訴他有關陰陽節點的任何消息,但又一時找不到有力的論據來證明自己先前所說,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仿佛讓王醫生覺得我是在打腫臉充胖子,讓他對此很不屑。
“王醫生,程剛的病光靠普通藥物治療肯定是治不好的,而且再這麼下去,他的病情隻有逐漸惡化,你們為何不變個法子,或者從其他方麵想一想呢?”
當然,關於醫術方麵我基本就是個白癡,自然不可能和人家王醫生談天說地,關公麵前班門弄斧,不是自取其辱嗎?我隻是側麵提醒一下,看看他的反應。
好在他並不像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樣偏激,他似乎來了幾分興致,開口問道:“那你說怎麼個治法。”
“具體實施的步驟,也等見過他本人之後才能拿定,你們醫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料事在先吧,所謂臨床應該就是了。”我嘿嘿一笑,“我知道程剛以前是幹什麼的,對他的來曆也特意去打聽過了,興許對他治療還真有幫助。”
“你這年輕人有點意思。”看的出來,王醫生平日裏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不然他笑起來也不會如此僵硬,轉念一想,人家成天跟一群精神病混在一起,換做是我,別說笑了,不跟著一起發瘋就已經是萬幸。
同樣是醫生,人家都忍受不了的環境,他卻能忍受下來,對此,我還是挺佩服王醫生的。
他很好奇為何我會知道程剛以前是幹什麼的,我揚起眉毛,“算起來我跟他應該是半個同事關係,畢竟都在同一家單位工作過。”
“什麼地方?”
“無名網吧,當網管。”我說得過於自信了,王醫生聞言卻輕聲笑了出來,“你這小夥子果然有意思,這樣吧,現在立刻就去見他有點不合適,因為你屬於外來人員,按照醫院規定探訪人員若沒有家屬關係是很難見到患者本人的,待會兒有一場會議要開,我就順帶把你的想法跟其他幾個主治醫生說一說,如果他們也同意,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我心頭一喜,卻又冷靜下來,“大概需要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