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了,內心久久不能平靜,酒後三巡,居然有點想哭的衝動。
老古安慰我說,“行了,這事兒都過了,現在也無人再提,大家都好好的過著日子吧,”他拿筷子指著我手裏的照片,“你想要,就拿去吧,我知道你小子肯定把那一張給弄丟了。”
“隻是白瞎了蘇雅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兒。”
也許是因為老古的一番話激蕩起了我心中積怨已久的憤怒,我騰地一下站起來,表情有些猙獰,陰沉的道:“老古,蘇雅這個仇我會替他伸張的。”
“你就別多事兒了,”古同一把又將我按回了座位上,“你能去幹什麼啊?你知道人家在哪兒嗎?而且現在年輕男女,今天你甩我,明天我玩你,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聽我一句,別去多管閑事了。”
我悶著頭不說話,心裏卻開始反複計量,如此看來,劉大誌那一晚遇上女鬼並非隻是碰巧而已,搞不好正是蘇雅死後的靈魂化成惡鬼,才纏上劉大誌的。
問題出在劉大誌兒子身上,解鈴還需係鈴人,我原以為劉大誌隻是遇上了一次普通的靈異事件,卻完全沒想到內中秘密牽連如此之深,要想一次性解決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蘇雅死後都得不到安寧,那樣對於她來說太殘忍了。
盡管過去了許多年,我和她之間已如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再有交集,各自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但我心底卻始終對她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溫存,我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過她,也許隻是當初年輕氣盛,一時衝動造就的懵懂感情罷了。
“蘇雅,你死得太冤了。”我心底長歎了一聲,緊緊握著拳頭,卻無處宣泄。
這桌簡單的聚會,最後以一股悲憤的氣氛收場,無意從老古口中打聽到此事,我已是食之無味,而古同也似乎受到了我的感染,自顧自的喝著酒,一杯又一杯的給自己倒。
我知道他酒量不好,這是他自始自終的通病,即便在大學四年也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能喝過,可我也沒什麼勇氣和理由去阻止他,反正,一切都由他去吧。
飯局之後,我把玉石交給了古同,他微醺道:“老周,你就好好回去等我的消息,其餘的都別管,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來日再聚。”
我看他走路有點晃晃悠悠,隻好替他叫了一輛出租車才把他送走,他坐在車上,臉上浮現一陣不正常的紅暈,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老周,蘇雅死得慘,她家跟咱們一樣,窮,父母沒替她怎麼操辦,草草埋了就完事了,我琢磨著,把這玉石賣了,咱倆抽出一筆錢來,好好替她辦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你看怎麼樣?”
“好,至於做法的大師,我一定會請到最好最厲害的人來替她超度。”
說完這句話,我倆相視而笑,卻各自帶起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