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宇是被我和老張強行塞進出租車裏去的,由劉大誌開車,薑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劉哲宇便正好被我和老張夾在後座中間,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經過剛才一番教訓加恐嚇,這小子明顯老實多了。
老張脾氣比我好,他與劉哲宇之間也沒什麼過往交集,雖然出了剛才一番鬧劇,但他依舊還是禮貌的摘下瓜皮帽,和藹可親的道:“我姓張,你若不嫌棄,你叫我老張就行了。”
“老張,別理會他,讓他安靜待會兒。”我坐在劉哲宇身旁,如同一個監管送押刑犯的警察,語氣之間充滿了不善,麵上亦是冷冰冰的,陰沉得有些嚇人,如果光從麵容上來看,我反而更像是車裏的刑犯,不得不說,車裏的氣氛有些滑稽可笑。
“你們,你們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劉哲宇坐在中間,開始不安的躁動,他似乎這才意識到,似乎在這車內,除了他父親以外,幾乎所有人都能一隻手弄廢了自己,包括那個長得國色天香的美女也是一樣。
別看老張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據我所知,但凡是茅山一道出身,不管其內門本事高低,一身功夫底子卻是非常過硬,若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行走江湖多年,而安然無恙,沒有保命手段,焉能陰陽兩界通吃?
他年紀雖大,但要對付劉哲宇這種軟骨頭還是綽綽有餘。
我沒有回答他,而老張也隻是對他一個勁的傻笑,根本就沒人會給他解釋,他隻好把希望投向了劉大誌,哀求道:“爸,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啊?你這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啊,你倒是說句話啊。”
我估計就從剛才他對劉大誌大吼大叫開始,劉大誌就有點心灰意冷,即便他故意裝可憐,劉大誌也沒再理他,卻是忍不住連連歎氣。
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跟個三歲小孩子一樣,奶聲奶氣的?我這人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娘娘腔,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麵在自己父母麵前裝可憐?我猛地回頭,警告道:“你小子給我安靜點,要是在讓我聽到你一點聲音,我不介意給你左邊來一下,也好對稱不是?”
受到我的威脅,他一下子就住了嘴。
我覺得這簡直跟綁架一樣,心頭居然沒來由的覺著一陣激動,況且人家父親還在給我們這群綁匪當司機呢?
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滑稽可笑的事情?
車子行駛在路上,隻有發動機傳出沉悶的聲音,劉哲宇接連受到兩次重大威脅,終於認識到自己在此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毫無反抗之力的他,隻得任由聽命。
我也不是什麼刁蠻之人,既然他已經徹底妥協,我自然不會繼續去故意刁難人家,於是,一行人悄無聲息的朝著郊外行進。
兩個時辰之後,我們來到了劉大誌說的那片林地,他把車停在了路邊,而我卻望向腳下的公路,往著漆黑無盡的方向繼續向前蜿蜒,不知通向何方,在公路旁有一截護欄從中間斷開,卻因兩旁生長的草木植被遮擋了入口,我打開手電筒,扒開濃密的樹葉,卻是見到了一條荒涼小徑,如同毒蛇一般曲折向前,電筒往下一探,還能看到小路上陡峭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