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劉大誌在一旁聊了一會兒,眼看躺在地上的劉哲宇,臉色越來越差,也不由隱隱替他著急起來,這時,我見老張和薑麗正各執狼毫,用朱砂在地上認真刻畫著什麼,全神貫注的樣子,怕是設法到了關鍵時刻,我自不好打擾。
隨後,我走到劉哲宇身前,讓劉大誌把他的頭給托起來,由於我們缺乏醫藥常識,並不知道如何處置昏迷的病人,更不知道人體昏迷完全是因為神經麻痹造成的,我們倆沒有辦法,劉大誌也不想看著自己兒子越來越痛苦而束手無策。
我們能做的就是替他輕輕按壓胸膛和擦拭身上冷汗,這樣持續了不知多久,劉哲宇的神智到底恢複了一些,他虛弱無力的睜開眼,緩緩道:“我,頭痛。”
劉大誌一把抓住他的手,心疼的道:“忍一忍就好了。”
他話還沒怎麼說,劉哲宇便再度昏迷過去,好在這次情況比之剛才略有好轉,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劉大誌抹了一把眼淚,輕輕放下他,唉聲歎氣道:“要是沒出這等事,做父親的,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保你,可如今……哎。”
我看出劉大誌複雜的神色,卻也沒說什麼,隻是盯著劉哲宇,過了一小會兒,老張揉著發酸的肩膀朝我們走來,嘴裏念叨著,“終於完了,待會兒通靈陣一旦開啟,除了入陣者之外,其餘人不得在此逗留。”
如此一說,入陣的通靈者自然是劉哲宇了,當然還有我,老張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低聲道:“你就放心吧,有薑師妹在,墓中之人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重重的點頭,見到薑麗也那邊也已經完事,她兀自取出剛才插 進墳土裏的銀針,但見銀針一端已經發黑,她走過來對我道:“地裏屍毒太強,這不過才死去一兩年的新土,怎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毒性?”
“屍毒是怨氣所生,一般隻會寄存在死者身上,不會如這般蔓延至土地,甚至是周圍,你看四周雜草都沒有一根,隻能說明,這墳地內的人怨氣太過可怕,周濤,以我之見,還是挖開墳土為妙,不然我怕……”
“不行。”她話沒說完,我卻一口打斷,也許是因為考慮到我的安危,所以她變得有些畏首畏腳起來,從我認識薑麗到現在,很少能見到她如此小心過,若是換做以前,對她而言,不過是個普通的鬧鬼墳地而已,大不了墓中死主怨氣太盛厲害了幾分,要真動起手來,她根本不會放在眼中,然如今,這般小心模樣,倒確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知道她是在為我考慮,但我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蘇雅唯一的棲息之地被毀。
薑麗沉默了一會兒,隻好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她讓劉哲宇和我一起進了陣,隨後從包內遞給我一遝紙錢,“給她燒點紙錢吧,”我二話沒說,接過紙錢,道:“我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需要你做,你有什麼想說的話,盡管對她說便是了,我們就在陣法外麵不遠處,不會打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