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理來說,成年人的骨頭有兩百零六塊,就算與之有些出入,也不會差太多,我們按照這個標準,一寸寸的數下來,發現隻有一百九十多,居然少了足足十多塊。
這下子,莫說是我,便是一旁的老張也有些瞠目結舌起來,他覺得不放心,便又細細核對了幾遍,不管怎樣,結果都是一樣的,於此,我們的臉色終於起了變化,我咬牙切齒的道:“哪個混蛋,居然連人家屍骨都不放過,要是讓我知道,非活扒了他的皮不可。”
老張摸索著下巴,神色有些陰沉,他沒說什麼,卻是叫來了薑麗,從一開始,薑麗便坐在墳墓旁盤腿打坐,看樣子似乎是過於疲憊而睡著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她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勞累,所以也就沒有打擾她。
眼前出了這等怪事,遠超我和老張的理解範圍,就算再不願意去叨擾人家也不行了。
果然,薑麗一聽老張述說,立刻從外麵跳了進來,她懷著疑惑的神色,再一次數了棺材內的屍骨,才道:“不用看了,此屍是被他人下了蠱才成為怨靈的,此乃斷骨咒,死者死後亡魂三日不消,取頭七前一日,壞地煞,爾後折斷死者屍骨,強行憑借肉身,死者魂不得安寧,鬼差勾魂又找不到地方,自會形成怨靈!”
“原來如此。”我倆聽完她一番解釋,總算明白了其中用意,更是對施法者恨得牙根癢癢,原以為劉哲宇對待蘇雅欲行不軌之事,便已是窮凶極惡,最該萬死了,沒想到還有比他更為惡劣,喪盡天良之徒,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恨歸恨,我還是搭了一句,“能想辦法找到那些失去的骨頭嗎?”
“從斷裂的痕跡來看,不是強行扭斷的,而是取中間關節處,且手法相當高明,茅山術法之中,除了風水陰陽堪輿之外,還有一類便是醫術,不過這在驅鬼之中,算是旁門左類,少有人願意去深入研究,由此可見,這個人不簡單啊。”薑麗搖頭歎了口氣,“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要想找到遺失的骨骸,太難了。”
“應該說基本不可能了。”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表達心中的悲憤,在此之前,我們幾乎想不到,造成劉大誌這次靈異事件,居然是另有他人,其中蹊蹺之處,若不是蘇雅臨走之前親自告訴我,或許我們永遠不可能知道。
現場已經沒有繼續勘察的必要了,雖然直到現在依舊沒有找到關於背後始作俑者的點滴線索,但從中知道此事是另有其人,光這一點便是足以。
我們在周圍觀察了幾遍,確定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便合力關上了棺材的蓋子,留下薑麗一人替屍身做法以起超度之用。
她讓我們先回去,到路口外邊去等她,我們也沒說什麼,便照做了。
路上,老張和我表現得異常的沉默,直到出了林子,他站在路邊看天時,才道:“真是作孽啊,我行跡如此多年,從未見過有哪一個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我沒有接他的話,我實在不想在繼續糾纏蘇雅的事情了,既然已經發生,那麼所能做的隻有接受,我揉了揉眉心,道:“待會兒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