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從自己腰包裏取出一個小本,翻了幾下便道:“空蟬大師名下弟子無數,然而唯一另他得意的門生隻有兩個,其中一個早在多年前死去了,而另一個就是他了。”說著,她把本子遞過來,我們接手一看,那一頁紙上貼了一張兩寸大小的黑白照片,照片的人身穿一襲袈裟,頭戴佛帽,滾圓的念珠掛在脖子上確有一番大師風範,這個人濃眉大眼,一雙眸子內精光連連,看得出來此人應該是個得道高僧,他正單手豎掌,嘴唇微啟,似乎在說著阿彌陀佛,而在此人的背後便見一塊很大的石碑,上刻:“五台山。”三個大字。
看完了之後,我把小本還給了薑雪,問道:“你怎麼會有這些人的資料?”
她得意的晃著手裏的本子,笑道:“哼哼,你以為本小姐從茅山還塵之後,就是在虛晃度日嗎?要知道,我們道士行走江湖除了自身本事外,還必須借助龐大的人脈,不然你就算本領頂天,萬一哪天老天爺偏要收了你,無人相助的話怎麼辦?這些人都是我曾結交過的,結交紙人自然要詳細的打探一番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薑麗按捺不住心頭激動,居然直接蹭上前去,問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跟那個空蟬有什麼關係?”
每次一提到關於蘇峰的事情,薑麗就會表現得異常衝動,薑雪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一一解釋起來,“這人法號為空玄,乃是空蟬得意門生,自小便跟著空蟬誦經念佛,十年前脫離了他師父之後,便自成一派,不過據可靠消息,他二人現在都還有往來。”
“空蟬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你們要想見到他,如果沒有人引薦,恐怕難度不小。”她淡淡一說,我倆才醒悟過來,還好今晚找對了人,不然就靠我們一群蒙在鼓裏的人瞎折騰,到頭來又得空歡喜一場了。
不過仍然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薑雪居然還認識這樣的人,不光是我,就連她自己的姐姐都不曾知曉,至於這裏頭到底有些什麼關聯,我們自不好去胡亂猜測了。
薑雪把電腦關了機,反而的打開了點燈,整個網吧一下就亮堂了起來,雖然還是一副冷清蕭條的樣子,但比起剛才那黑暗壓抑的氣氛無疑要使我倆感到輕鬆了許多,她坐下來道:“要找到空玄很簡單,你們拿著我的信物,然後報我的名字,他不會不接待你們的,具體細節你們就去問空玄吧。”
她隨手找了紙和筆,寫了一張信,又把自己脖子上的那個項墜給取了下來放到了信紙之內小心的包折好,遞給我道:“這項墜是憑證,他若看到了,自然就知道是誰讓你們來的,不會為難你。”
我沒忙著去接,反而是打住了她,問道:“我知道你和薑天策一樣,都是很早就下山來曆練,自然也認識了不少江湖人士,可你怎麼會結實到佛教的人?”
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光這一點我就替薑雪感到緊張,她該不會是犯了什麼門派大忌吧。顯然薑雪自己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把信紙啪的一下放到了桌麵上,道:“這事說來話就長了,但我勸你不要去管那麼多,我是看在姐姐的麵子上才想著要幫你,隻能告訴你,那個空玄在很多年前欠我一個人情沒還,現在是到了他還人情債的時候了,這個理由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