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寒暄了一番,一行人便坐著專車輾轉來到了清河縣兩裏外的一座寺廟之外,這寺廟位於山上,要想達到寺廟之內隻有一條向上曲折的山路可走,此路皆以青石板鋪成,且清晨霧氣重,石板階梯略顯濕滑,這山雖然不見的多高,但難在這路卻實在有些陡峭了。我們幾個年輕人還好,畢竟薑麗乃是有功夫底子在,而我身體卻硬朗無比,這點路段根本不再話下,不過李老就不行了,他年紀太大了,身體再強也強不過我們,這一段攀山的路若按照以往我等的行進速度,隻怕早就到了,但為了照顧李老,無奈隻得走走停停,足足半個多小時才算到了寺廟門口。
唯一讓我吃驚的是空玄,他表麵看起來無風無浪,但內地裏卻著實讓人刮目相看啊,這一段山路若是讓普通人來走一口氣到頂也難免不臉紅心跳的,但空玄隨我倆到了廟門神色自若,一點都看不出勞累的跡象,我不由得暗暗猜測,想必空玄也不光是一個禪學大師啊,應該有著不輸我的體質,肯定是練過的,光是這一點就不是江湖上那些招搖撞騙的假和尚能與之相比。
在進寺廟之前,得有一個習俗,那就是按常例給廟堂內的佛祖觀音們拱三支香,我是無所謂,但薑麗卻顯得有些猶豫,畢竟她信奉的乃是道教,雖說佛道天下為一家,可信仰不同這觀念就肯定有所變化,硬要她棄道拜佛,我覺得這有點強人所難。最令人尷尬的是,李老一直都把我倆認作是佛道中人,若此刻反其道行之,豈不是當場得露餡了?說到底,我倆也是憑借此由才算和李老攀上了關係,不然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哪裏會跟著發生這麼多事情?我站在後麵看著李國震舉起三炷香,三步一拜九步一磕的走進了慧心寺,也學著他的樣子,從守堂的僧人手裏結果清香,最後小心的插到祠堂外的香爐之內。
接下來我對薑麗說,“你就學著做個樣子,這有什麼難的,道教的老祖宗肯定會理解你,別背那麼多思想包袱,待會兒要是惹得李老不高興了,咱們的計劃可就全跑湯了啊。”
薑麗被我說得動了容,內心掙紮了一番也隻好歎氣道,“好吧,不過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對張師兄和任何茅山道人講,不然我父親的顏麵可就徹底掃光了。”
“你放心,我周濤是那種人嗎?行了,趕快接香拜三拜完事。”我好生安慰了幾句,她才極不情願的從一位小僧手裏接了清香,當著眾人的麵做出虔誠模樣,強行自己行完了禮數。對此,我感到有些愧疚,但同時也對薑麗的做法非常滿意。
她最讓我欣賞的一點便是在此,懂得顧全大局,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也幸虧是她能跟過來,要是換了另外一個人,比如她妹妹薑雪,事情多半也就到此結束了。要一個道士去信奉佛祖,這不是瞎扯淡嗎?
她在李老歡心的笑容下把清香穩穩的給插進了爐灰之中,這才轉身跟著一行人來到禪房。慧心寺的禪房總共有六間,皆是偏房,樣式也都非常的古樸,位於正堂偏東,一字排開,這些房屋的構造跟古時候的廂房很是相似,就連窗戶都是油紙貼的,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濃重的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