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內,一幹醫生圍在重症監護室外,透過室外的窗口可以看到裏麵病床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和尚,這和尚麵如枯槁,渾身血痕,而且還泛起灰白,仿佛即將得了不治之症即將歸西而去。若有人仔細一觀,還可發現那和尚的臉上皺紋明顯變多了,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本來年紀就夠大的了,如此一來,整張臉恍若樹皮。
那病床躺著的自然就是空蟬了,李國震在室內替他反複做著檢查,額頭上的汗水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淌,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空蟬大師的病就迅速惡化了下去,各項檢查數據和身體特征所顯示的結果都很正常,看不出內因,就算動用中醫學也查不出來。
李國震是真的慌了,若連他這個國手都看不出來的病,屋外那些醫生專家們就更別提了,此刻眾人站在外麵看他進行著最後的嚐試,皆是麵麵相覷,有的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連著歎了好幾口氣,氣氛當真是沉重異常。
他們雖然不信佛,但作為清河縣唯一一個算得上名人的空蟬大師若就此逝世,任誰都會難過的。而空蟬的弟子空玄則表現得比任何人都要平靜,他好像早就料到了有朝一日師父會先自己而去,毋庸置疑,這是注定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空玄那無悲無喜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悲傷,硬要說的話,恐怕隻有釋然了。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李國震收回了架勢,直愣愣的看著床上目光空洞的大師,雖然還沒死去,但那副模樣跟死人也真沒什麼兩樣了。他不禁握緊了拳頭,但又很快鬆開,這還真是沒有辦法啊,空蟬得怪病幾十年,要是常人早就撐不住駕鶴歸西了,而他卻愣是活了這麼長的時間,簡直就是奇跡一樁。
他摘下醫用口罩,輕聲慢步的走出了重症監護室,表情陰沉得極為嚇人,他掃了一眼外麵的醫生,重重的歎了口氣,最後來到空玄麵前哭訴道:“空玄師父,我對不住你啊,我沒能挽救你大師的性命,你能原諒我嗎?”
空玄淡淡笑道:“阿彌陀佛,生老病死,乃天道輪回,誰都無法改變,李施主為家師所做的已經夠多了,李施主萬不可自責。”
他說完這話走到床前,手裏撥弄著念珠嘴裏似乎在開始念誦著經文,正巧此時,我和薑麗趕到了,我們從弄死了那水池裏的怪物,還來不及去換洗就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醫院,這一路上眾人是唯恐避之不及,實因我倆身上實在太臭了,簡直就跟剛從茅坑裏拉出來一樣。
可救人要緊,我們哪裏還能管得了那麼多,打聽過空蟬所在的病房,我倆火燒屁股衝進了那群醫生中間,那些醫生立刻就像蒼蠅一樣散了開去,我沒有理會他人的說辭,上前一把抓住李國震的肩膀問道:“怎麼回事?”
李國震先是渾身一震,險些沒認出我來,隨後才捂著鼻子道:“你是周濤?還有薑小姐?我正到處找你們呢,你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