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顧不得休息,又叫父親趕著驢車去了一趟小鎮,要他買香燭和紙錢回來,而自己也急急忙忙的回去說是要取羅盤看風水,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了我母親,讓她好好看管,不要再讓我亂跑。
從中午一直等到了傍晚,才見爺爺和父親回來,我見肩上挎著一個大背包,且還拿來了筆墨紅紙,進屋就揮墨寫了好幾張符紙都叫父親給貼到了門窗之上,隨後吃過碗飯話也沒多說就吩咐我們趕緊睡覺,晚上聽到什麼也不許出聲,盡管蒙頭大睡就行了。
我不懂為什麼心中自然就沒那麼大的負擔,可我父母就不行了,聽了這話之後哪裏還睡得著啊,那一晚上幾個人擠在一間屋子裏翻來覆去,輾轉難眠,過得很是漫長。
不知是什麼時候,大門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咚咚咚很是清晰,我們一家人都聽得極為清楚,大晚上的還會有誰來敲門?母親把我摟在懷裏,對父親道:“怎麼辦啊,這是咋回事呢?這會子還有哪個大爺沒睡來欺負我們家啊?”
父親也很害怕,但他卻表現得很冷靜,想起爺爺白天說的話,就說:“睡覺,爹是個陰陽行家,他肯定會想辦法處理這些東西的,你就當作沒聽見。”
可能他們倆還沒看到,我卻是見到那窗戶口趴著幾個黑色的人影,正向屋內窺探呢,當時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卻是朝那窗戶學著爺爺的樣子喊了一嗓子,“給我滾。”
還別說,那東西居然真的滾了,一晚上就這麼熬了過去,第二天爺爺來的時候,先是看了門框上貼的符紙,又瞧了一眼臨行之前點的蠟燭,卻是納悶了,“怎麼,那些東西來了又逃了?”
父親連連點頭,“來了,不過被小濤喊了一嗓子給嚇回去了,這孩子還挺邪門的。”爺爺一聽眉角就笑開了,“你是說小濤把外麵的那些人給吼回去了?”不光父親這麼說,母親也是這麼說,他就摸著我的腦袋,“要不是你五弊三缺缺命線,搞不好還是一個命中注定的陰陽先生,說不定還能成為判官呢,嘖嘖,那要是判官,誰敢惹你,隻是可惜了。”
我能感覺得到爺爺當時眼裏是有多麼無奈,後來的種種經曆也都證實了他當時所說都是真的,單從缺命線這一條就沒說錯,陰陽魔咒刻在我身上,隨時都能要了我的命,這不是缺命線還能是缺什麼?而且我跟薑麗這麼久,什麼奇事怪事靈異事件也都見過了不少,可直到現在也沒能從她身上學到任何一點有用的本事,這不就證明我壓根就無法學習陰陽玄學嗎?
唯有符門一道乃是馗叔無意之中另辟蹊徑,畢竟通算子跟人可不一樣,同樣的事情人沒有辦法卻不代表通算子沒有辦法,可那山天大畜的符門我雖是掌握了,但卻運用得並不熟練,要是這事兒讓馗叔知道了,不知他會不會托夢來專程罵我一頓。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表,吃過了早飯,爺爺便出門找到了當時掩埋老劉一家的那幾個漢子,他叫那幾個漢子把人家的屍骨給挖出來,不然得遭殃,可這種挖屍的陰損之事誰幹得出來啊,在不少農村內有一個觀點大家都看得比性命還重要,那就是刨墳挖屍,他們認為此乃傷天害理之事,做了不僅會遭受天譴,更會禍及子孫後代,實在是不吉利。可他當初就沒想過,把老劉一家五口的屍首給葬在那種爛地方,豈不是另一種傷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