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彌漫之中,我們在眾目睽睽下鑽進了那個砸出來的牆洞,我剛想進去李騰衝就拉著我的手,叮囑道:“活著回來,回來之後我請你喝酒。”
我微微一笑,爽朗的道:“李副局的酒我可不能錯過,放心吧,李警官。”嘴上話剛過,心頭卻是一暖,我等與李警官不過萍水相逢而已,若不是因為種種事件的牽扯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吧。
在他目光的護送下,我身子一低便鑽了進去,內裏一片漆黑,空氣之中彌漫著難聞的腐臭,打開手電筒一照,便見一條被截斷了大半的樓梯懸在兩米高的地方,四周的牆麵都已發黑,充斥著黴味。三人打著手電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任何奇異之處,目光便齊齊投向了那截階梯,我注意到階梯的護欄之上沾滿了厚厚一層血漬,因年代太久凝固在上,如同鐵鏽一般覆蓋住了表麵。
我與方淼上前試著拽了一下那斷裂的階梯,想看看牢不牢固,方淼手上一用勁兒當先縱身翻了上去,走了兩步道:“沒問題,可以站人。”我倆才接著攀爬了上去,望著幽暗的樓道,我卻不著急往上走,而是問道:“方淼,你的腳已經沒事了嗎?”
因為剛才一腳踢在了僵屍身上,我擔心他會因此受傷從而對以後的行動造成不便,他活動了兩下,“哦,沒問題了,不過是用力過度,不礙事。”似乎是為了表明自己不會拖後退,他居然又先行了一步。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趁著現在還沒發生危險,把隱患排除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裏正是如此,不過看他腿腳行動極為有力,步伐沉穩我也稍稍安下了心。緊隨在其後麵,剛走上第一段樓道,我手電光往牆上一照卻是驚了一驚,那漆黑破損的瓷磚上赫然用鮮血寫了一句話,“來者必死!”似乎是在警告闖入者所設的恐嚇性語言,鮮豔的紅色與牆麵形成了鮮明對比,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極為刺眼。
我們三人看了一會兒,薑麗說道:“果然隻有瘋子才做得出來。”她和我目光一轉,又見到樓道角落有一塊頭骨,她撿起來細看了兩遍,便順手丟到了一旁,囑咐我們道:“小心點,此地過後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出於謹慎,方淼試著調了一下步話機,裏頭傳來李警官的聲音,“裏麵情況怎麼樣?”方淼冷靜的答道:“暫時還沒什麼異常,等進一步調查,叫外麵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收到。”
隨後我們三人小心的走了上去,路過最後一級階梯之時,那掉在地上的路牌寫著一個大大的“七”,不過字體從中橫切成兩半,好像遭到了什麼銳器切割一樣,我不由得猜測當年發生在這兒到底是怎樣慘烈的事件。薑麗指著走廊一塊牆壁上道:“我們應該是到了。”
“中心精神病院。”方淼淡淡的念了兩句,隨後故作輕鬆的一笑,“其實很久之前我也對此有過了解,前幾年關於錦官城中心精神病院發生大規模屠殺事件做過不少相關的報告,因那次事件出的太過離奇,而且就算想要調查也無從下手,隨著時間推演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