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一時解決我爺爺的祖墳風水問題,也不太可能,父親最近也因此事,不光頂著外界壓力,還有來自爺爺生前的囑咐,實在是茶飯不思啊,那位置不能動,難道是動了會出大事嗎?我想起當日薑麗在墳頭前撒下的那一把糯米,居然全部變黑了。
我目光穿過眾人,看到了人後的父親,他的眼神裏卻滿是無奈,我忽然猜到或許當時他並不是想投那一票讚成的,他真想投的應該是反對才對,但全村人都投了讚成,你一個人投反對,這不是公然與村裏的其他人樹敵嗎?到時候,不光咱們家成了傳說中的釘子戶,各路親戚領導也會唱戲一般的來我們家動員,那麻煩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在這方麵,父親是有考慮的。
想過這些,我深深歎了口氣,爺爺生前沒少為村裏的人服務,一般看房屋宅基,風水地脈等,隻要不是太大問題,他很少收錢,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鄉裏鄉親的談錢就不親熱了。”可他卻沒想到,某些人會在最後倒打一釘耙,在巨大利益麵前自然把他給大夥做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們怎麼就沒想過,周家祖墳還在其中呢,這不是為己之私,毀他人之脈嗎?
我不禁有些氣憤,可氣憤歸氣憤,卻找不到任何理由去理論,這事兒斷然是理論不得的,說白了,少數服從多數,自古以來便有這麼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既然村長做不了主,那我就隻有再找王支書想想辦法了,王支書算是我的親大爺,跟我父親關係很鐵,他若知道了,肯定會從中想點什麼法子,奈何他生了病,一臥不起,要不然怎會讓一群年輕人跟著村長到縣委開會呢。
我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望了村長以及那兩位領導一眼,沒有繼續哀求,熱臉貼冷屁股,我周濤又不犯賤,用得著去做那等踐踏自己的事情嗎?感謝的話語誰都能說出口,可為難之刻,真正能幫上忙的又有幾個。我二話沒說,便下了逐客令,母親在一旁覺得我有些不近人情,我卻抱以冷笑,繼而問父親道:“王支書是在哪個醫院?”
父親望著那一幹人消失的背影,道:“你又要幹嘛?”我知道,他倆最近確實被我整得有點神經過敏,畢竟昨晚那一場動靜可鬧得不小。
“王支書不是病了嗎?既然那些醫生沒辦法,那得的肯定不是平常的病,所謂解鈴還需係鈴人,我覺得我們要是再不去,他估計就快不行了。”我似笑非笑的樣子讓父母覺得很是不解,我丟下一句話,“當然是去給他看病的。”
父母同時啊了一聲,“你還會看病?”我搖搖頭,“我當然不會替人看病,但這一位可就說不準了。”
薑麗站在身後撇了撇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