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裏的鏟子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這是幹什麼?開墳?開誰的墳?”一連串的問題浮現在我腦海中,攪得我心緒不寧。薑麗道:“還用問嗎?你家祖墳出了麻煩,自然是開你家的,難道我還讓你去挖別人的墳頭嗎?”
一聽此話,我氣把鏟子給摔到了地上,“胡來,我爺爺以前說過那地方不能動,怎麼你也開始認為是那風水不對的問題?”
麵對我的怒火,薑麗沒有生氣,反而是取來一張圖紙扔給我,“你自己好好瞧瞧,你爺爺祖墳的根基與將軍廟相連,在地脈之中彙成了一股直衝地煞之位,我早就懷疑這其中有貓膩,所以這幾日在叫你不斷上山瞧地脈,順手記下了最近勘察的結果。”
我從地上撿起那張紙,隻見上麵畫了一些橫七豎八看不懂的符號,所有的符號自一座山從頂開始往下走,最後經過了將軍廟,與山腳兩處墳頭彙聚,消失在了山的另一端。具體內容我是不太清楚,可根據以往的經驗來判斷,那山腳的兩處墳頭應該就是我爺爺和神婆的,我越看越玄乎,問道:“這能說明什麼?”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薑麗正色道:“如果我的猜測沒錯,恐怕這路還修不得了。”她那黑珍珠一樣的眸子裏深邃得讓我覺著恐懼,我連忙避開了她的視線,拿起鏟子再次上山了,經過連續好幾日的勘察,這一次說不定真能得到什麼線索。
抱著如此僥幸心理,最終來到了我爺爺的墳頭前。
月黑風高,迷蒙的月暈散開在黑沉沉的天空,映照著墳頭四周一派冷清之色,那墳頭上掛著一枚鎮魂玉,此玉見朱紅,內中似有血液流動,看上去實有幾分詭異,不過一刻鍾,玉片中的朱紅消退,又成了剛才那副毫不起眼的模樣。
薑麗走上前去取下玉片,道:“行了,地穴中的風濕之氣已盡數驅除,你盡管開挖,務必在天亮之前把棺材給挖出來。”
我站到墳頭上,對著爺爺棺材的位置拜了兩下,起身拿起鏟子一狠心便動手挖開了。四野霧氣沼沼,借著昏暗迷離的月光我隱約瞧見了不遠處的那片竹林,有些空寂,如同一個吞人的大口在虎視眈眈著我們兩個熱血的人類,我擦了一把汗水,覺著有些熱就想退下外衣,繼續幹活,此時墓坑的邊緣已經被我挖了出來,一具紅衫木的棺材初見雛形。
棺材的兩端微微翹起,像是一艘擱淺的小船,我看了一眼那棺材,內心卻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裏麵躺著的可就是我的親爺爺啊,時隔幾十年,不曾想到最後居然會是自己的孫子來掘了自己祖脈,若是讓他泉下有知,不得從墳墓裏爬出來給我兩個大嘴巴子。
一團團的山蚊子圍在我身邊轉悠,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又連忙把衣服給穿了回去,這種山蚊子的毒性非常大,咬人時毫無生息,但若叮上了一口,過不了多久便會奇癢無比,癢得能讓你恨不能把那塊肉給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