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頭皮有些發麻,那些人是瘋了不成?且不說村民的祖墳如何,單是將軍廟附近的地就千萬動不得,離奇吊在樹上的那兩個工程師的屍體不正是一個典型例子嗎?再加上那地底又埋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凶石,一旦全部暴露出來,沒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將軍嶺。
我有些氣憤,問道:“那縣城那邊的上級知不知道咱村死了兩個工程師?”王支書遲疑了一下,搖頭道:“應該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派人下來進行調查,小濤,你說現在怎麼辦?”
我撓了撓頭皮,一考慮到其中牽扯諸多因素便覺一個頭兩個大,首先是我爺爺祖墳,那是肯定不能動的,這不是釘子戶不釘子戶的問題,那地勢的風水一旦開土,後果不堪設想,其次便是周遭村民的安全,總不能把住在此地的人全部都趕出去吧。反正我是沒轍了,思來想去我隻有把目光投到了薑麗身上,看她能不能想點什麼辦法。
薑麗從一開始便沉默,站在我們身旁一句話也不說,這時注意到我的目光,才淡淡道:“其實,我當日隨你父子二人上山去祭墳的時候就不禁在懷疑,為什麼你爺爺一定要選那個墳頭的風水呢?漫山遍野的風水都比在那兒好,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子孫後代謀蔭福啊,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爾後又得知你們村裏神婆一事,在風水學上有一個偏頗的說法叫,東管山頭,西鎮山尾,如此一想我才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我手心裏不自覺的冒出冷汗,她說的不錯,整個猛頭山都是在將軍嶺的覆蓋範圍之內,漫山遍野的好地,他怎麼一定要選在那兒啊,而且還特意囑咐,就算天塌了那地方也不能動,起初我還以為是他固執而已,倒現在聽薑麗這麼一說,又完全不像那麼回事。
薑麗回頭問王支書,“你們村裏神婆在逝世之前,曾囑托過自己的葬位嗎?”王支書是親眼看著神婆下葬的,他當然清楚神婆的死是怎麼一回事了,他說道:“說過,而且還再三跟我們強調,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葬在將軍嶺的西山山腳,與東墳成對立。”
“她對村子多少有點貢獻,又是一個孤寡老人,我們不好違背她的遺願,也就隻好照做了,怎麼這裏頭難道有問題?”
薑麗搖搖頭,“剛開始我也以為那神婆是在故意借風水謀害什麼人,但現在轉念一想,她不是在謀害,而是在想方設法保證這塊地啊。”
我越發聽不明白了,薑麗說道:“如果這次不是那兩位老人以己之身,震懾山水,恐怕這村子早無寧日可言了。”
她微微歎道:“這二人的做法讓我很敬佩,周濤,說出來你可能有些不能接受,你爺爺根本就沒能如願安息,他的亡魂現在還受到無盡的煎熬!”
此話猶如一個晴天霹靂,我踉蹌退了兩步,險些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