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幾日與劉二愣子的衝突,沒過多久我兩人便被當地警署以故意妨礙施工進度為由給請去喝茶了,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如果處理不當,恐怕等不到錦官城那邊的動靜,自己這邊先偃旗息鼓了。
在審訊室裏擺了一張長條方桌子,桌子上除了一盞明晃晃的大功率台燈以外,什麼都沒有,我麵前隔著一扇鐵柵欄,對麵坐鎮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員,一人高高瘦瘦,顴骨突出,眼神如鷹一般犀利,看得出來此人在審問這一塊是個老手,對待某些罪犯相當有經驗,即便是麵對著我,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另一人卻是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年輕警官,肩上的隊徽標誌擦得錚亮,衣服穿得也是有板有眼,頗有些派頭,他兩人胸前的身份牌上寫著名字,高高瘦瘦的那個叫冷高風,而年輕的一位則叫遲英傑。
這時,冷高風斜眼瞥了我一下,依然是問著剛才同樣的話,“你意識到自己為何會被請到這兒來嗎?”我都還沒開口,那遲英傑便已是做好了記錄說辭的準備,我不由笑了笑,“冷警官,我還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要不你給提點提點?”
冷高風劍眉一豎,責問道:“不知悔改,你可知像你這樣頑固份子我解決了不知多少嗎,到頭來又有幾人不是老實交代的?作為過來人,我勸你最好從實招來,這樣也許還能從中減輕點罪過。”
我險些笑出聲,這根本就是一場無可必要的鬧劇嘛,既然你們要問,那我也隻好答了,我想了一下說道:“哦,冷警官是提那將軍嶺吧,怎麼說呢,劉二愣子刨我家祖墳,我總不能不管吧,當時他還帶著一幫子人給自己壯聲勢呢,那種情況下,我倆也是個自衛……”
“自衛?”冷高風嘴角裂開並微微上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他從桌子下麵的抽屜拿出一份不知是誰寫的紙質報告,攤開來,道:“上麵是你跟你同夥試圖通過各種途徑妨礙城建部門對將軍嶺一帶開發修路的經過以及罪名,你還想抵賴?”
“這麼說,那劉二愣子也是城建部門的一員了?”我反諷了一句,讓冷高風一下子語無倫次起來,“胡說八道,他不過是個農村小子,怎麼會跟城建部門混在一起,這事兒是縣裏麵的決定,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原來如此。”我臉上依然掛著莫名的笑容,讓冷高風和那遲英傑二人臉色皆是陰沉了下來,遲英傑很少開口,但此刻也沉不住氣了,他抖了抖手中的小本,淡淡道:“周濤,狀告你們的人可是縣裏邊的領導,你不要不識好歹,而且你跟那個同夥四處宣揚封建迷信,還聲稱自己是什麼下山來的道士,這套騙人的把戲,上世紀七十年代就不流行了,另外我們通過調查發現,在四月九日那一晚,有兩個前來勘測地形的工程師離奇死在了將軍嶺上,死法淒慘,我懷疑那事兒跟你們也有一定關係,殺人的罪名,可不知坐牢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