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幾千年前遺留下的大凶之地“人頭坑”之前,不管膽子如何大,本事如何高,此刻心中的恐懼是難以言表的,若不是為了薑麗,為了我爺爺九泉之下瞑目安息的話,我才不會硬著頭皮下去呢。
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這人頭坑不深,我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坑邊,越看地下的凶石,我越是膽怯,索性一閉眼,縱身一躍,直直跳到了坑中,薑雪緊隨其後,因為火折子的數量有限,不可能隨時點著,薑雪不再使用它,而是拿出一種土質的鬆燭火來,這東西我曾經見過一次,是用鬆油為燃料,燃燒的時間極長,缺點也很明顯,那便是照亮的範圍太小而且光芒也很昏暗,不過相比眼下,卻是好了太多。
我舉著鬆燭亮子跟在薑雪後麵,一步一個腳印的在一排排的凶石當中穿行著,我還猶記得原來薑麗送了一個驚魂鈴給我,若是遇到凶煞之物,此鈴會立刻響動,提醒我們,我悄悄的把驚魂鈴帶到了手腕上,又摸了摸脖子上的桃木符,心頭頓時安穩了許多。
在中行了不到一半,薑雪臉色一變,隻聽驚魂鈴發出一陣刺耳的響動,她回頭喊了一句,“快離開這兒。”我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兩人撒腿便往坑外麵跑,我見她手上的風水盤胡亂轉個不停,心頭直打突突,這他娘的撞邪了,都還沒找到眉目呢,眼下就出事兒了,真是晦氣到了極點。
我倆往前一直亡命的奔逃著,哪知迎頭撞向了一陣白霧,那霧色濃得嚇人,剛一竄進去立刻就失了方向,幸好在闖入白霧之前,我一把抓住了薑雪的手,不然我倆鐵定得分開,我死死拉住道:“薑雪,你不要鬆手。”
此刻,我隻能看到薑雪的手臂,而看不到她的人,我連續喊了好幾句她都沒有回應,我暗叫不好,剛要鬆手,她卻反而大力的握住了我,如同鉗子一般我掙都掙脫不開,我聽到手指關節處傳來細微的脆響,知道再這麼握下去,這手肯定得廢了。
情急之中,我抽出龍紋秘刀,狠狠一刀紮了下去,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薑雪本人,她即便會些功夫,但一個女孩兒,要一時握得我毫無還手之力,是絕無可能的。
一刀下去,鋒利的刀刃直接削掉了對方一大塊皮肉,那皮肉如同紙張一般,滋啦一下被我整張撕扯了下來,然而卻沒有流出一滴血,白森森的骨手瞬間縮回了濃霧內,不複得見。
我在濃霧之中,形同瞎子走夜路,剛才被捏住的那隻手陣陣發疼,還好沒有骨折,否則麻煩更大,我忍痛揉了兩下,把那張惡心的人皮給扔到了地上,大罵道:“媽的,以為憑此就像把老子給嚇住,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吧。”
求生的本能激起我心中的怒火,取代了那一絲膽怯,我開始放聲大叫:“薑雪,薑雪,你在哪兒?聽見了,回我一聲。”
這濃霧好像是一堵牆,聲音根本傳不出去,過了好大一陣一個人影才從另外一邊慌慌張張的跑過來,我反手握著刀柄,正要一刀刺過去卻見著薑雪一臉錯愕的盯著我,“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