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的日子單調乏味,每一個人都活得異常麻木,經過兩日的調整我也逐漸習慣了過來,因地處洞穴之內,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大夥隻能是憑自己感覺來估算時間,院子內有一塊石碑,上麵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卻被人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刻痕,而這個就是他們用來記錄時間的東西。
一般是吃過當天最後一餐,便會讓你休息八個小時左右,隨後又起來跟著眾人一起到河邊去打撈今天所需的物資。此處總共十八個人,包括薑麗在內的女性很少,隻有寥寥四個人,除此之外,全部都是男性,好在大家共患難,在經曆大災大難之後,雖與現代社會脫軌,但還不至於滅絕了人應有的人性,男人們主要負責寨子裏的一切運作,物資食物以及戒備等等,而為數不多的女人則善後。
原先醫病救人一直是小蘇的工作,現在有了薑麗這個古醫高手,她自然是求之不得,閑暇之餘也常常向她請教關於醫術各方麵的問題。而我則和大壯越混越熟,在互相了解對方的身份後,少了許多陌生尷尬,多了一些患難與共的情愁。
大壯對我說:“要是有朝一日能出去,他好好找個媳婦平淡過完這輩子算了,年輕時候的那些衝動,造就了現在的結果,都是自己犯下的罪孽。”
我想他當年應該也和其他人一樣,在聽聞了冥蛇殿地下寶藏時,按捺不住心頭那份悸動,毅然決然的參加了,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一困就是整整二十餘年。
孔武有力的小夥子變成了如今滿麵滄桑的中年大叔,其餘人的遭遇也不盡相同,有的人活下來了,有的人則死去,他們現在心頭非常陰暗,皆是認為自己很有可能出不去了,能過一天是一天,尋那些未知的出路,或許死得更快。
聽到這些,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管其他人如何勸阻,反正我是鐵了心要出去,哪怕是死在半路上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強。且最近兩日在此來往不斷,我也有了新的認識,我曾趁他人不注意獨自一人朝上遊去過。
上遊地帶越走越窄,最後讓一麵垂直下落的山壁給徹底堵住了去路,河水正是從那山壁之下源源不斷的流出,我試著跳入河中看了一下情況,那下麵非常深,而且根本不知道是通往何處,水下漂浮著各種奇怪的東西,有骨骸,也有各種時期的古董,甚至淤泥裏麵還插著一把青銅製的匕首,那匕首顯然已經用不成了,經水下常年浸泡,早就腐蝕得隻剩一塊銅片,連握柄都不見蹤影,要不然我還真想撿起來當作護身武器呢。
由於缺乏專業的潛水裝備,且對水文情況不知,我沒敢繼續深入,粗略估計那河應該有接近百米左右的深度,越是深的水,水壓便越大,還有可能會碰上暗流旋窩,若一不小心給遊進去了,那是再高超的遊泳技術也甭想活著出來。
奇怪的是,這兒的河水非常清澈,並不是想象之中那般渾濁不堪,十多米深,能一眼忘到底,我這才明白,難怪此處的魚蝦能吃,如此清澈的水源滋養出來的魚蝦都不能吃,那這世上還真沒什麼敢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