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囂不過片刻,便已徹底沉寂下去,遺留滿地燒焦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焦臭味兒,我們在冰冷的水坑待了足足十多分鍾,才敢從中爬出。十多條鮮活的人命,瞬間消失在我們眼前,徒留我們四個人做著垂死掙紮,一瞬間巨大的恐懼和無助如同潮水般淹沒了我們的意誌。
譚老九更是直接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吐得眼淚鼻涕直流,我也根本看不下去了,偏過頭來,重重歎氣,然而方才那一幕幕好像噩夢般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從一堆死人之中爬出,我隻覺腦仁突然疼得厲害。
等我們幾個幸存者好容易從中恢複,薑麗才說道:“久待於此不是辦法,咱們還是走吧。”四個人圍坐在一塊兒,眼神卻同時望向那黑洞洞的暗道。譚老九嚇得神經都快要崩潰了,他一聽又要去闖那鬼門關,立刻站起來嚷道:“不去,不去,我死也不去了,太可怕了,萬一又遇上那些怪蟲怎麼辦?我可不想被活活燒死。”
本來他的死活我不太想多管,但奈何此圖隻有他才能解讀,若不帶上他,咱們幾個也走不了多遠,我走到他麵前,對著他的肩膀重重拍了兩下,“你不走,也隻有死路一條,橫豎都是死,不如大膽闖一闖。”
他有些遲疑,“那些蟲子不見了?”
我觀察了一下四周,靜得出奇,點頭道:“應該是散了,咱們動作快點興許能避過一劫,此地不宜久留,都去看看,周圍散落的物資,把能帶上的都給帶上。”
為了活命,我們四個也不再廢話了,其餘人都死光了,總不能還得要我們去陪葬吧。剛才場麵太混亂倒是留下了不少物資,這些東西都是大夥收集起來準備和我們一起逃離所用,哪知還未走出半步便碰上這等慘事。
四個人收集完畢,都各自檢查了一遍,此番收獲不小,不僅存夠了食物連一些冒險的工具也都帶上了,我們分別把東西打包背在了背上。我看譚老久的臉色依舊發青,又寬慰了兩句,眾人才行到那暗道之前。
我點燃了一根火把,率先探頭進去看了一番,暗道內陰風呼嘯,而且還很潮濕,因其隻有半人身高,所以我們都是盡量佝僂著身子走進來。我讓譚老九走在最中間,一是因為他現在身份比較特殊,如果沒有他的指引,咱們根本走不出去,二來譚老九也不是傻子,沒有我們三人從旁協助,僅憑他一個人就算有圖紙他也走不了多遠。
所以現在咱們四個可謂是一根弦上的螞蚱,丟了任何一個,都是重大損失,容不得我們有半點失誤。
經曆了先前一場噩夢,譚老九也逐漸認識到了此行的殘酷性,至於先前的那些恩怨情仇也隻有出去之後再說了。
這暗道深邃無比,行走在內,給人一種無比壓抑之感,仿佛有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們的心頭上,讓我們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走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我忽然停了下來,對著後麵三人說道:“前麵有些不同,咱們還是小心一點,高青雲你給看看,前麵是不是有什麼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