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兩個不速之客,那潛藏在河底淤泥的怪魚幾乎全部都竄了出來,它們在水裏遊行的速度奇快,仿佛一根根離弦的箭矢,我揮舞著手裏的火折子,拚命揮趕那些想要靠近的魚群,在水下不比岸上,不僅阻力特別大,而且還不能呼吸。
成群的怪魚如同一張大網,把我二人徹底包裹隔絕在內,原本清澈的河水也激蕩起渾濁一陣泥沙,水下一片模糊,我護著高青雲往後遊去,在接近那石槽之時,高青雲手指朝上麵晃了晃,示意他快憋不住了,要上去換氣。
我感覺肺都要炸開了,宛如一團火在胸口灼燒,難受得要命,我吐出一個大水泡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瘋狂攪動著火折子,兩腿一瞪,浮上水麵,大大喘了幾口粗氣,我抓著河中一塊凸出來的石頭,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在冰冷河水不斷拍打下,四肢已經開始凍得有些麻木。水麵蕩出一圈水花,高青雲竄出個頭來,他漲紅著臉道:“不行,那下麵視線受阻,我根本摸不準位置。”
我沒有回答他,猛吸了一口氣,再度潛入水裏,看到那河底的怪魚形成一圈青色的旋窩,仿佛是在向我倆示威,那旋窩洶湧無比,我覺得要是我倆再度冒然衝進去,怕到時出來隻剩兩具骨頭了。
正在此刻,我看見不遠處迅速遊來一個影子,定睛一看居然是薑麗,我倆連忙迎了上去,三人圍在石頭周圍,我有些著急,“你怎麼下水來了?不知道這下麵很危險嗎?”
薑麗的頭發捆成了一段馬尾,兩鬢的毛發緊貼,她嘴裏呼著寒氣,麵色依然非常蒼白,看樣子她還沒能完全適應水裏的低溫,我本想讓她上岸去,哪知她反倒阻止了我,“光憑你二人是辦不到的,我在上麵瞧見那魚,乃是一種生活在地底暗河的刺頭鱘,這種鱘聞不得血腥味,一旦激發了刺頭鱘的凶性,那可是連石頭都能給咬穿。”
我渾身震了幾下,“這麼厲害?”一提起此事,我才想起自己腿上那道還未好完全的傷疤,幸好沒有傷口沒有撕裂,否則我倆焉能上來還是個未知數呢。
說起來,咱們三人身上多少都有些傷勢,硬要沒一點傷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唯一注意的便是不要讓身上的血散發到水中,那怪魚可是對血液味道最為敏感的一種凶物。
薑麗拿來一個密封的口袋,交到我手中,“這裏麵是之前就準備好的雞頭,本是用來配合紅陀香對付毒蛇用的,但現在看來計劃有變,雞頭還算新鮮,咱們三人誰遊泳速度最快?”
我倆心頭都是咯噔一下,這是要人去提著雞頭做誘餌啊,那怪魚在水下的速度我倆剛才可是親眼目睹,一個個真如子彈一樣,即便是遊泳健將在此,也絕不是它們的對手啊,提著一袋血淋淋的東西,那不就相當於帶了一個定時炸彈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差事無疑是自殺,高青雲要用鏡子開石槽,而薑麗身體還沒痊愈,縱觀之下,也就我能擔當此任了。
我顫抖著手接過那一袋密封好的雞頭,薑麗道:“必須把那群魚給引開,否則我們根本沒機會靠近那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