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一會兒隨即娓娓道來:“昆侖乃天下龍脈之源,其第二大龍脈則源起唐古拉山脈,也就是長江的發源地,長江明眼看上去似乎與昆侖互不相幹,然樹身樹根,不管樹長了多大,其必然是有一定關聯的,那昆侖山上有一條河,稱之為不凍泉,不凍泉最後所流經之地並不是大海,而是直接彙入長江,而先前咱們提到的神秘古國壯夏一族也正是在兩條水源交彙之地發展而起,也是在同樣的地方,神秘消失。此後,數千年,那個地方一直無人敢入,後人稱其為陰國之門!”
“陰國之門?”我重複了一句,忽覺這名字好像很熟悉,似乎以前在某處聽到過但此刻愣是想不起來,實在想不出索性我也就不去細細琢磨了,乍聽此名字便知這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去處,可這跟四隻瓷瓶有什麼必要關聯嗎?
我倆聽了半天也沒能明白十三爺的意思,十三爺也不著急,他把四個瓷瓶按順序依次放好,那上麵原本紛繁雜亂的刻印立刻變得清晰起來,連成了一副氣勢恢宏的山水圖。
他說道:“你們看這山水圖,我若沒說錯,這山水之圖所畫之景應是那不凍泉與長江的交彙之景。”
其實,對於這幾個瓶子的研究並不比十三爺少,他現在不過是剛看到,我自然有些懷疑,湊上前去一看,卻沒有看到他所說的兩江交彙之地,仍舊是原先那幅山高水低的樣子。
十三爺神秘一笑,打了個響指,那阿坤淡淡點頭取來筆墨朱砂,我倆更是不解了,隻見他拿起沾滿墨汁的毛筆,滾圓了筆尖,隨即點在其中一隻瓷瓶之上。
那瓷瓶入墨,忽然間便起了變化,濃鬱的墨汁隨山水中一條極不起眼的線條滑落,我這才注意到這條線居然是用刀深深刻瓷瓶之上,而不是像其他地方,隻是銘文繪畫而已。那墨汁走過,宛如遇水化開,原本死寂的山水,立馬就活了。
等十三爺把四個瓶子用濃墨都給點了一下,再拚在一起,那上麵的山水繪圖則已是完全變了個樣子,山穀之中,一條洶湧的湍河從東方直奔而下,與長江交合,而在其交合之地,居然隱藏著一座極不起眼的山丘,那山丘像是有靈性一般,隨河而走,遇到山嶺便生出迷霧,實在詭異到了極點。
我倆看得目瞪口呆,古同不由驚呼了一聲,“難道這是鬼畫圖?”
十三爺不等咱倆看完,取來一塊大紅絲帕把瓷瓶上的墨汁給擦了個幹幹淨淨,瓷瓶又立即恢複了原樣,方才一瞬仿佛是在做夢。
他露出凝重的神色,“鬼畫圖的說法不太準確,此手法乃壯夏一族獨創,天下間少有的瓷器刻法,這一手法失傳極久,即便是現在工藝也很難仿造。”
講到這兒,我和古同隻感到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如此說來,難不成當年那顧順子的老祖宗還是壯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