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上已經快一個月了，一老一少的日子也過得非常愜意，齊老頭是套兔子的好手，有時候還能打到野雞。每天收獲頗豐，小磊也跟在他身後幫忙，身體越來越虛弱，時不時就會口鼻流血，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小磊的飯量也越來少，雖然齊老頭每天都變著花樣的弄吃的，肉、野菜、魚湯每天都會不重樣的做，不過小磊的食欲一天不如一天，現在連一碗魚湯也喝不下去了，爺倆在一起共處一個月也有些情分了，特別小磊曾經就過他，他也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不過大城市的醫院的專家都沒辦法，他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磊一天瘦下去，直至死亡。
“還冷不？”齊老頭把火盆端到了小磊的旁邊，小磊蓋著羊皮輩子躺在床上側臥著，嘴唇已經裂出來一道道血口，眼睛紅通通的布滿血絲，頭上的汗珠布滿額頭，臉色慘白。小磊已經好多天都睡不著覺了，他現在呼吸急促，心跳的很快就像以前急速奔跑了八百米的感覺，頭暈眼花，躺下來肋部就像針紮似的一陣一陣疼痛。外麵現在已經是七月份了，外麵已經草長鶯飛了，不過他已經有好多天不走不了路出不了門了，持續的高燒讓他的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了。“爺爺外麵天黑了嗎？”小磊睜開眼四周白蒙蒙一片分不清白天黑夜了，現在太陽還沒落山，老頭走過去拉上了柴門：“天已經黑了，你想吃東西嗎？我今天打死個瞎馬楚子，這東西又大又肥，今晚咱爺倆就把它吃了。”小磊衝著老頭的方向笑著：“我還沒見過這東西，你給我摸一摸。”老頭把瞎馬楚子放到他手裏，他雙手一沉倆手不斷的摸索著：“它的爪子這麼鋒利？頭不咋大，還有顆這麼大的牙！它長什麼樣子？”“像個大老鼠，可胖了”老頭結過了小磊手中的瞎馬楚子，“它也看不見東西嗎？”小磊趴起來對著老頭，老頭看著小磊空洞的眼睛，心裏一陣酸痛：“它能看見就是地下太黑沒陽光，就像現在一樣，天黑了我們都看不清。”“我以前以為瞎子的世界是黑色的，現在才明白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黑色，可能白色的也會認為是黑色”小磊托著下巴對著洞口說。“爺爺你給我那個手鏈是不是家傳的寶貝？上麵的文字看不清，雕刻的畫也是看了一會就頭暈”小磊拿出手鏈把玩著，“是不是寶貝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東西是個不詳的物件，我爺爺帶著它死在rb人手上，我爸爸帶著它最後解放後被活活打死，我帶著它從一個學生變成知青又從一個知青變成瘋子最後又變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老頭又開始拿出煙袋吸煙了，“就讓它隨我一起走吧！”小磊把它戴在手上，他的頭又開始眩暈，一種反胃的感覺讓他幹嘔著！老頭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不停地歎息著。
那隻大地鼠老頭是剝完皮之後收拾幹淨在裏麵刷好調料，然後用山苞米的葉子包裹住再在葉子外麵糊了厚厚一層泥巴，然後埋在灶坑的火堆裏，不一會屋裏就充滿了誘人的肉香味！老頭弄好以後掰給小磊一塊，小磊拿到鼻子上聞了聞雖然很香刻字機真的吃不下。“爺爺你說我媽媽他們現在是不是在家裏也很著急？他們是不是也很難過？我怕他們看到我這個樣子會更難過。”小磊把手裏的肉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老頭邊吃邊說：“要不我去幫你叫你家人來吧！見他們最後一麵，我帶你出去怕是辦不了了。”“不要了，我這樣他們會難過但不會絕望，以為我是丟了，但是沒有死，要是我死在他們麵前那就是絕望了”小磊像坐起來，但肋部的疼痛讓他倒吸樂扣涼氣又躺了回去，老頭過來扶起了他：“那就安安靜靜的在這個風水寶地走吧！沒準過幾天我就會去找你”小磊輕輕的打了他一巴掌，倆人又開始說起了一些無聊的小事，不過以前小磊很少和別人說這麼多話，倆人也算是忘年之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