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的一巴掌,他的手就在顫抖,雖然是中了藥,雖然是迷失了神誌,可是感官上的歡愉是騙不了人的,沒有人帶給他的身體那樣的震撼,除了南音。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他自己居然對南音產生了這樣的感覺,男人身體上的迷戀往往是對一個女人感情最大的宣泄,可是這個女人不能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小侄女。
他恨這樣複雜的關係,他害怕火一樣的南音,他也怨瘋狂到不顧一切地將她推入深淵的任性的南音,所以那一巴掌是他的宣泄,其實他更想打在自己臉上。
南景寒一巴掌拍向方向盤,隨後一腳油門下去,直接離開老宅,“南音,你不會有事的。”
他失去南音之後的心痛,方才南景夢那一句話帶給他的絕望,讓南景寒真正麵對了他逃避了這麼一段日子,或者說,逃避了這麼多年的事實。
他這才頓悟自己對南音的感情,早就超出該有的界限。否則,依照他的性格,早在南音跟他告白的時候,他就該親手將南音送走,或者主動遠離她,而不是接受不了她上了大學之後和任何男生感情上的親密。
南音,我不相信你真的會死。你還沒有聽到我的心聲,還沒有收到我的道歉,怎麼能死?
你壞心眼地偷走了我的心,怎麼能這麼輕易就離開?
夜色蒼茫,晚風微涼,就連冰冷的車似乎都感染到了主子身上絕望冰冷又惶恐的氣息,在夜色中轟然前行,一直離開了a市,從天黑折騰到天亮,又折騰到了天黑,才行進了一個古老的中國式建築門前,敲響了旗木大門,很快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過來開門。
“請問你找誰?”
小姑娘紮著麻花辮,臉蛋極為清純可愛,可是眼神裏卻是一片疏離的神色,並沒有因為南景寒身上詭譎陰寒的氣息所退卻,反倒是更加戒備了。
“我找水丹心。”南景寒倒是沒有同她計較或者繞彎子,直接說出目的,“我要請她幫忙找一個人。”
小姑娘聽她說出水丹心的名字之後就放他進來,也放鬆了警惕之心,多了幾分好奇,“找人?親人愛人?”
平常人家的姑娘是不會問這樣的話的,可是小姑娘出身情報世家,對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知道他們真實身份的人很少,這個男人能說出這一代繼承人的全名,那就是業內知情人士。來到水家求人的,都是找些很重要的人,因為這裏不是你出得起錢就能攀得上的地方。
南景寒知道規矩,所以也沒有生氣,隻能抿唇不說話,小姑娘有點不高興,但是看他應該是和水丹心認識的,也不敢造次,隻得乖乖領著他去了內堂,然後冷眼都不留一個直接走了。
房間裏走出一個白衣黑裙的妙齡女人,一頭黑色長發微微內扣一個小卷,光潔飽滿的額頭中心有一朵三瓣花形狀的胎記,被她用了紋身的手法直接畫了一個花鈿,為她精致的五官平添了幾分美豔。
她正是隱世情報家族的大小姐水丹心,這一代的情報組織繼承人。
水丹心挑了水晶簾出來,笑著打趣,“你這是怎麼惹著小丫頭了,連個好臉色都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