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寒皺眉,淡漠的眉眼融入了不知名的情感,變得柔和了一些,又夾雜著洶湧澎湃的某種熱流,衝擊著心髒那處,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南音見他不說話,隻目光灼灼地將自己望著,有些不自在地蹙眉。
很細微的動作,卻也沒能逃過南景寒的眼神。
“你早上就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在她動腳之前,南景寒伸手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入手處的骨骼纖細,很難想象她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當初在他身邊,他將她養得很好,臉上始終有些嬰兒肥,可愛得很。
“跟我走。”
他拽著她的胳膊將人往自己懷裏摟,動作急切中帶著小心翼翼,很矛盾的做法,他卻完美地糅合了在一起,就像是他這個人,矛盾地讓南音看不透。
“抱歉,南先生,我還有事,沒有時間陪你閑聊。”南音抽出自己的胳膊,她用了力,南景寒也跟著用力。
南音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泛紅的手腕處,眉心微蹙,沒有說話。
南景寒跟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心口如同被燙了一般,大手連忙縮了回來,“對不起,南音。”
他看著她淡然的眼神,還有沒有任何波瀾的臉蛋,心裏亂成了一團。即使昨夜瘋了一般做了許多準備工作,可是一見到她,理智還是在全線崩潰。
南景寒看著她抬腳就要,眼神慌張,又手足無措,大手抬到一半,卻還是和她擦肩而過,五指修長,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南音!”
就在她快要走出拐彎處,離開他的視線,南景寒忽然疾步追過來,攔在她麵前,大氣都不喘一下,眼神灼灼,“要我不跟著你也可以,告訴我,這兩年,你去了哪裏?”
南音蹙眉,眉心有淺淺的褶皺,那是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憂鬱愁緒。她似乎是在猶豫,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小手捏著袋子,揪緊了,又放鬆。
這樣的小動作,讓南景寒看出了她的糾結,他沉了眉眼,聲音褪去了焦急,換上了冷漠淡然,“若是你不說,我就一直跟著你。”
其實,他更想她不說,這樣他就能跟著她了。
南音歎氣,這才聳聳肩,無所謂的語氣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我在美國,休斯頓。”
頓了頓,她清亮的眸子有一抹不耐煩劃過,刺傷了南景寒的心,“你,過得好嗎?”
他的喉嚨裏似乎卡住了什麼,發出的音節讓人聽得難受不已。
南音垂眸,睫毛顫顫,“很好。”頓了頓,她又咬唇,堅定了嗓音,“南先生,如果您的記性不好,我再強調一遍,我叫zandra,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喊錯了。”
說罷,她這一次沒有給南景寒追上來的機會,直接走得飛快,手中的粥因為這樣的速度有些灑了出來,在她身後落下了一條蔓延的痕跡。
熱粥痕跡蔓延的這一頭,南景寒握緊了拳頭,忽然靠在牆上劇烈地喘息著,額頭一根根青筋跳動著,下一刻就要突破皮膚洶湧而至一般的猙獰,瞳孔不斷地放大又縮小,循環往複,展示著他內心的劇烈的情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