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寒眼神一寒,看著她難過悲痛的樣子,一簇火光突破冰層冒出來,他狠狠將她拉進懷裏抱著,聲音埋在她耳邊,帶著穿破人心的力道,“不是!他的身體原本已經是窮途末路,和你沒有關係!”
南音心口仿佛被一根針紮到了深處,怎麼拔也拔不出來。南景寒的態度告訴了她一切,這些都是真的。
南曉真的是因為她而死,那麼南景蕭厭惡她,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係?
“我知道了!”南音苦笑一聲,失魂落魄地推開南景寒就往外走。南景寒大步追上來,“你知道什麼了?他們和你說了什麼?”
該死的,這種無法掌握的事情讓南景寒很是焦躁,尤其對象還是南音,他心中有些恐慌,生怕南音這麼一走就回不來了。
南音抽出自己的胳膊,眼神淡淡地,“南景寒,我真是蠢,而且自以為是!現在誰欠了誰的,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南景寒心口如同被尖銳的荊棘纏繞著,細密的疼痛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讓他失去了再去阻止南音離開的力氣。
南音回國以後,再也沒有這種孱弱地仿佛被全世界都背叛和拋棄的淒涼眼神了。她這樣,像極了他當初在老宅初見她的樣子,弱小可憐,可是又豎起了渾身的刺防備別人靠近。
南家老宅坐落在郊區風景優美的山腳處,麵積很大,中國古典建築風格和歐洲現代風格裝飾相結合的藝術風格讓老宅看起來別具一格。
南音很多年都沒有好好看一看這裏的風景了,以前她隻恨不得和南景寒黏在一起,回到老宅不過是例行公事一般,且十分讓她排斥和害怕,更是無心欣賞沿途的風景。
如今再回來,物是人非,她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回來的情景,小時候的記憶還是南景寒偶爾提起隻字片語,她再經過自己的腦海加工才豐富了畫麵。
“小小姐?”老管家驚呼一聲,還以為自己見鬼了呢!“你……你怎麼……”
“宋爺爺,我是南音!”南音語氣緩和,麵無表情,對著這個年過六旬已然忠於職守的老管家恭敬許多,“我想回來看看。”
宋管家曆經風雨,雖然震驚,可是很快回過神來,將南音迎進去,“自從南先生住院以後,大小姐也不怎麼回來,少爺更是……南音小姐回來了,真好啊!”
南音和宋管家聊了幾句,便要求自己逛一逛,老管家善解人意,讓傭人都去外麵忙活,給南音留足了空間。
南音走一走逛一逛,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對這裏,她其實自己也很陌生,看也看不出什麼東西。
她推開南景蕭的臥室,和他的人一樣嚴肅冷沉的風格,黑灰一色,簡單又肅穆,南音看了一圈,想著南景蕭現在躺在醫院裏憔悴多病的樣子,不由得難過起來。
以前南景蕭總是淨勝蕌朔地罵她,她很怕這個冷漠的父親,可是如今一層層蒙在記憶中的薄紗揭開,南音忍不住懷疑,也許一切都不是她感受到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