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突然覺得浩二的一席話真是一針見血,他停下來手裏的活兒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自言自語,說:
“你說得對著呢,藍羽經常做相同的噩夢,而且還是大白天做的那種惡夢。有一次,她在睡夢中都喊出了歹徒的名字是丁振,當時我還很吃驚。醒來後,我就問他看清那個歹徒的形象沒有,她好像是故意在回避回答我。這不是怕她的心理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嘛,就沒有敢繼續追問,是我疏忽了。”
浩二神秘地說:“我可是聽說啊,在睡夢中映像留給人的那些記憶殘片,遠比在清醒時候映像的記憶殘片,更讓人堅信它的存在。估摸藍羽是在噩夢中,看見了丁振的映像了。”
“得了,即使事實就是你說的這個樣子,我相信藍羽也絕不會單單靠噩夢來定論,丁振就是殺人犯的事實。”
浩二很生氣,他貌似站在圈兒外,不夾雜著更深的情感因素。他確是在客觀的角度觀察分析,所以,他看這個問題應該是比較冷靜的,但他此時卻也很有怨氣兒地,向伊凡發起了牢騷:
“哦,你以為,你以為隻有你才心疼她,能保護著她不受任何委屈啊。才不是呢!自打我見到她,感覺她是多麼好的女人呐,要不是有你個臭小子,我早就向她告白我的內心了。”
說到這兒,浩二的臉不知不覺地泛起了紅暈,多少不太好意思的樣子低下了頭,他覺得嗓子眼兒像是被哢住了,似乎說不出話來。頓了一會兒,他才繼續說道:
“那姑娘對你那麼迷戀,你可不能自以為是啊!”
伊凡在旁邊兒一看、一聽,頓時火兒了,他舉起了拳頭,似乎在向浩二示威,他大聲地說:
“你說什麼呢!你小子敢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歪歪心眼兒,看我揍不扁你!”
“你敢!”浩二也毫不示弱,“要不,咱就比試比試,公平決鬥怎麼樣?”
“去你的,俺們不興那個。”
伊凡一臉的不耐煩兒,但他緩和了一下兒語氣之後,說道:
“浩二,老兄。你的指責是對的。其實,在藍羽的心裏,應該早就自我調整的差不多了,沒有調整好的,反倒是我自己。吉叔叔三番五次讓我和她好好兒的談一次,是我借故她還沒有痊愈,就一直拖著。臨了,藍羽這次蹬上飛往K國飛機的時候,我似乎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為時已晚。自從那天起,我心裏就一直不踏實。”
浩二見伊凡還是反省了自己,這才用柔和一點兒的口吻說:
“嗯,明白了就好。那你現在知道這次去找到她的時候,應該怎麼辦了。”
他拍了拍伊凡的肩膀,豪放地笑著說:“嗬嗬嗬嗬,嗬嗬。你呀,要有百倍的信心,拿出你在製定行動方案時的那種智勇雙全的盡頭,一準兒沒錯!”
伊凡和浩二相互堅定地對望了一下,來了個雙贏式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