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說呀,丁振確實得死他一百回都不解恨兒,有法律等著製裁他呢。可我們是誰呀,我們是執法者。執法者不守法,那這個天下還成什麼了?你不會這一點兒簡單的道理都不清楚吧,我看呐,仇恨使你變得愚蠢了。”
“嗯,你說我愚蠢,是嗎?”
“愚蠢,對愚鈍,這麼說還是輕的。說重點兒,如果你繼續執迷不悟,我也覺得你回家算了。”
“啊?”藍羽流淚了,她無聲地哭,很傷心。
“你啊,也還有機會,不用這麼傷心,哭天抹淚兒的傷了身子。我呢,沒有頭兒那麼耐心,說得明白。一會兒啊,跟咱頭兒好好說說心裏話,開解開解,一切都好,嗯?”
“... ..."藍羽語言以對,白老師的一席話觸動了內心那處用仇恨捆綁了的心口兒。
其實, 暗韌組製定計劃以來,她對伊凡的決定是言聽計從的。因為藍羽斷定,伊凡會堅決反對她的報複性計劃,就由不得別人自作主張,所以自己就偷偷兒地采取了行動。
已經有那麼幾回了,藍羽她暗自獨闖追蹤自作主張,不惜違反軍紀。藍羽的這些斑斑“劣跡”,她很怕麵對伊凡的責問。可偏偏伊凡對她在前段兒時間的任性,一直視若罔文,也就養成了藍羽的狂妄自大。
她自認為,自己在這個暗韌組中軸心人物的地位,別人替代不了。
現在,伊凡突然開始責備她,她怕得要命。
白劍看看正在給藍羽整理帳篷的伊凡,向那邊兒努努嘴,示意她說:
“你看咱頭兒,他也很不容易。他把你批評了,你以為他心裏就好受了?對待你他總是首先自責,恐怕傷及你再次失憶,那次你確實病的不輕,把大夥兒急的呀。他更是不知所措,你不心疼,我們還心疼頭兒呢,你趕緊的吧。”
藍羽也不是沒看見,正是因為自己所犯的錯誤連篇還不能及時醒悟,她才更加害怕麵對伊凡,覺得心裏堵得慌,也知道自己是真真兒的給自己摯愛的伊凡添了堵。
“不管怎麼樣,別的咱都不去論,他總該是咱的頭兒吧?”
見藍羽遲遲不動作,白劍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對藍羽來說,白劍不僅是曾經的同事,論年齡,也是她的大哥哥。現在她隻好乖乖地聽他耐心地勸說著:
“快去服個軟,好好聊,我得去照應一下我那邊的事兒,晚些時候再回來,頭兒一會兒要咱仨一起開會兒呢。”
“嗯,我會的,謝謝你白劍,嗯,白老師。”
不知是否因為她徹底想明白了,還是別的什麼,她用老稱呼親切地叫了聲,白老師。
白劍有些個激動了,他抑製住不讓眼淚湧出眼眶,轉身快步離開了。
望著白劍遠去的背影,藍羽回想起他們在學校當老師的那些年,無憂無慮地專注於教書育人,每天都是嘻嘻哈哈輕輕鬆鬆的,如今能夠在這樣惡劣殘酷的敵對陣營裏並肩戰鬥,應該珍惜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