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功課呀!”理由很牽強,但不顧了。
反正上了火車,就是勝利大逃亡。
火車在第一個站上停下來,藍羽把頭伸出窗外,她恨不得把整個上半身都探出車窗外麵,左右張望:
“唉,在這兒呢!”他看到她了,一手一件拎著行李包,飛快地向她在的這個車廂入口兒跑來。丁振登上了火車,先和坐在藍羽旁邊座位上的男子換了換車票,就站在那裏呼呼直喘,這一頓忙叨的!
“來喝口水!”藍羽遞過去杯子,早就給他預備好的,晾著呢。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看起來呼吸平穩了,坐下來看看她,滿意地笑了:
“我以為趕不上了,中午好多親朋好友臨送我一起吃飯,出來有點晚了。”他微笑著,有點像小孩子。
“還好趕上了,來給我。”她把他摘下來的背包掛在了靠車窗邊兒的衣帽掛上。
藍羽長這麼大,除了媽媽,丁振是頭一個讓她體驗這麼揪心地企盼一個人的到來。
... ...
回到學校裏發現,還真有一些同學是假期沒回家的,每個宿舍都有。就是沒有食堂開飯。丁振自己有小煤油爐,可以自己開小灶,不愁沒飯吃了。
他們雖然不在一個宿舍樓,卻也不遠,再說一頓飯的功夫就走到了。
“明天你能陪我上街嗎?我有個妹妹要買衣服,我不會買女孩兒的衣服,你去幫我挑唄。”
“嗯,我陪你去。”藍羽欣然答應。
藍羽陪著他買完衣物,在回來的路上,還順路逛了逛公園。
“來,咱們吃根冰棍兒,再回去吧。”他買了兩根冰棍兒,兩個人坐在公園裏的長椅上,邊吃邊聊。
聊到老鄉金浩,他問:
“你和金浩是同班同學啊?”
“嗯,考大學那年分快慢班兒分到一個班兒的,那年忙功課,都沒和他說過話。”
“......”
“你和他熟嗎?”
“我們一起上體育課。”
“哦,對啦,和我們一起上體育課的女同學,有個叫阿蘭的,說是你們那個縣城來的,經常提起你。她的體育成績可好啦,她告訴我說她認識你很早呢。知道嗎?”
“不太熟,不是一個高中的。”
“以後老鄉聚會多了,就熟啦。”
此時,冰棍兒也吃完了,丁振遞過來他的手絹兒,藍羽有些詫異,但還是接過來擦了一下嘴,就給他遞了過去。他沒有接,藍羽隻好自己拿著。
裏可都說了,應該是洗好了再送還,那就以後洗好了還吧,藍羽這麼想著。
這個假期,她過的別說多愉快了。
開學了,同學們陸續返校。
這個學期的課程很緊,同學們你爭我奪的賽著成績。
恢複高考,對他們這些新時代的寵兒機會實在是難得,都憋著一股勁兒呢。
感到幸運的不隻是這些,如今他們能夠在這美麗的校園裏享受著陽光,擁有年輕人的自由天地,包括談情說愛。
五月的校園,滿園的丁香花兒芬芳,撩得人心蠢蠢欲動,惹得年輕人到了午後三、四點鍾,在教室裏根本就坐不住。他們寧可放棄這一點兒自習時間,也要紛紛走出教室到操場,打球或者去花園散步。
今天和往常一樣,藍羽走到一簇丁香花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等待著丁振的到來。他們約好每個月的12號在此見麵,無論有什情況,都不誤。
今天他來得有些晚,坐下來的時候,他直接就說:
“金浩找過我,他說我不道德,搶了他的女朋友。”他說完抬起眼皮兒看了看藍羽,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最後還是隻說出來一句,讓藍羽足以驚呆無語:
“我看,我們...以後不能再見麵了吧!”
藍羽忽然覺得一盆冰水從頭頂潑了下來,冰涼的氣息一直延伸到了她的手指間,腳趾尖,凍的她直打寒顫。她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丁振,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