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坐在“吱嘎”亂響的破大巴車上,反複琢磨著這幾個月來發生的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
首先是,伊凡他們米北之行的繳穴行動遇到了諸多不利,由於內鬼通風報信兒,釀成梟王令王梅組織人馬瘋狂反撲,痛失了戰友婉兒。更慘重的事情,就是《暗韌》行動組員之間已經全都相互斷了聯係。
內鬼利用他的地位和職務,在國防廳私自發布了自行遣散《暗韌000》行動組的決定,並惡意唆使梟王投訴到米北刑署,誣告行動組在他國境內非法武裝活動,行動組的每一位成員,都已經成為了米北通輯的要犯。
因為失去了聯絡,藍羽現在都不了解上級組織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她最痛苦的記憶,那還是去年的年底,也就是五個月前她突然早產分娩,意外地失去了自己的親生骨肉。她孤獨地,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的痛苦,也因此萎靡了好長時間。
很不幸地,還遇上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丁振一不小心炫耀他為藍羽分娩時,以丈夫身份簽署了醫院的告知家屬早產手術認可文件,這件事情惹怒了悲喜無常的阿蘭,因此包括藍羽也是惹禍上身。
丁振因此被老水佬王加害,隨時都會被老家夥處置送掉性命。
危在旦夕的時刻,白劍用了個金蟬脫殼之計,藍羽配合他,悄悄地帶著丁振逃亡出來。可其中的代價是,白劍已經落在了老家夥的手裏。
丁振腦袋瓜子裏的一組銀行密碼數字,是能讓他們在逃亡期間繼續維係生存的唯一資金來源。
生存是沒有問題了,但是,丁振的個人銀行賬戶的動態是他們給老家夥遺留下的逃亡蹤跡。而比起那些個賬戶密碼,藍羽保證丁振本人安全的活著是更重要的,隻有這樣才能開啟在某地某銀行內的某個保險箱。
這保險箱可是非同小可,裏麵保存了關係百十號人性命攸關的文件,藍羽帶著丁振試圖不惜用其性命保護它才被追殺至此淪落的。這就是藍羽冒死撐著,陪著他走到今天的唯一理由。
那個保險箱裏的秘密就是《暗韌000號》組的終極目標,藍羽已經離那個目標隻有一步之遙了。然而,對丁振這個家夥,藍羽目前還隻能控製他的那個行屍走肉般的驅殼而已。
他到底兒是怎麼打算的,她至今還是摸不透。藍羽自責和懊悔當初不多學點兒審訊、誘訊等方麵的本事。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聯係不上伊凡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盡管現在行動組已經被遣散了,但是由於藍羽不知情,按規定想,再過一段兒時間藍羽就得從行動小組中將被自動除名,現在隻好抓緊時間自己繼續拚了。
眼前他們乘的這輛屎殼郎,臭氣熏天的大巴,終於在東方魚肚兒白來臨的時候,到達了位於東亞中南部某熱帶半島。藍羽把丁振給踢醒,拉著他跟隨著人群跳下了車。
天無絕人之路,一下車就是個早市兒,藍羽就逼著丁振沿著街邊兒開始叫賣小雞兒和兔子。哇,價錢可是翻了五十倍的,丁振喊叫賣藍羽管收錢,不到兩個小時他們出手空空,飽的隻是藍羽的私囊,藍羽樂了。
丁振撇撇嘴兒,他不屑一顧,說
“這點兒破錢,把你樂成這樣,哼。”
“破錢,就是這點兒破錢,我們可以過上個把月都沒問題呢,嗬嗬。”
“啊!你還沒完了,他們不是認為我們已經死了嗎,安全了!走,我去取錢。你知道,這裏是男人的天堂耶...”丁振露出色魔臉相,肆無忌憚地嘴上快淌出哈喇子來了。不料,被藍羽一腳踢了個趔趄,他被罵的是狗血噴頭:
“你敢!釀的,你要是再嘚瑟,就是你吃上一梭子彈打成了篩子,我都不會去管你救你了。”
丁振想起,現在他們淪落到這個份兒上,完全是自己瞎嘚瑟,他的武功也是根本沒有上過什麼科班兒的緣故。這一路被追殺,都是因為他不聽藍羽的勸阻,到哪兒都忘不了擺譜惹眼,一而再、再而三,反複暴露了他們的藏身地兒。
真的,他們已經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地兒了。
可如今到了這裏,又覺得已經是安全的了,他的心又活動了起來,還嘟嘟囔囔的:
“上次那個地方的人,他們的地域不是太熱,能打。可這裏就不一樣了,天熱都不善打鬥,也就是切西瓜刀的功夫,我自己對付十來個兒都沒問題,不用勞你大駕。”
藍羽聽了這句話,心想,他媽滴,靠你打打殺殺,我們都去見閻王爺那都是幾個朝代前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