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問道:“怎麼會是這樣,白衣少女呢?這裏又怎麼會變得如此蕭索,這裏又是哪?”
異狼並沒有回答蝶兒的重重疑慮,即使他很清楚的知道在這其中所發生的變化。不知怎的,在他那如麻混亂的心頭迸出了這麼一句:“為什麼,她都傷成了那個樣子了,你為什麼還要給她一掌?”
異狼很嚴肅,也很一本正經地說著,自然,蝶兒也是很認真,很仔細地聽著這句話,也因此,她覺得自己的心裏頭很不舒服,很不是滋味。
固然,蝶兒傷心地說道:“什麼,你在怨我,你在埋怨我推她一掌,她才會在你的麵前消失的,對不對。異狼,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你是不是很想,現在消失不見的人會是我,而不是那個長的比我美麗數倍的白衣少女。”
蝶兒顯得特別的無助,沙啞的聲音裏卷帶著淒涼,她直勾勾地看著異狼,看的很仔細,似乎要在異狼的臉上尋求著自己所渴求的某種答案。
異狼看到了蝶兒那無助的雙眸,想到了與她的最初的相識,想起了她對自己所說過的那些不幸的遭遇,想起了在妖界與她的那一夜纏綿,正因為異狼銘記於這一切,一時間又想起了關於她的那麼多,那麼多的故事,所以異狼的心也為之一顫,他的心才會因為自己剛才那言不由衷的話感到惴惴不安,因為無論是誰,都是無法取代蝶兒在異狼內心的位置的。
異狼趕忙說道:“不,不,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並非是那個意思,我想你是知道的。”
蝶兒當然知道,因為異狼看她的眼神永遠都是那麼誠懇,而且那種虔誠,在別人的身上是不複存在的。
但是蝶兒還是顯得那麼的生氣,女人上最會使性子了,女人對男人使性子,往往也是女人去征服男人最好的招數之一。蝶兒這時顯得很嚴肅,她看都不看異狼一眼。
異狼認為蝶兒還是在生自己的氣,於是便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蝶兒說道:“蝶兒,對不起,我今後絕對不會再那麼對你說話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蝶兒點了點頭,又問了剛才異狼所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道:“這裏到底是哪兒啊?”
異狼道:“這裏是人間,這裏是中原,我們已經離開了那詭異的妖界了。”
聽後,蝶兒倍感驚異,象是在做夢一樣,她真的不敢去相信,在刹那之間,自己竟然毫發未損地回到了中原,這樣的喜悅,更是蝶兒所無以言表的。
蝶兒覺得很不可思議,所以她在置疑著這一切,她怕自己剛才真的是聽錯了,她怕自己會變得失望,因此,她又問了一遍,道:“這裏真的是人間,是中原嗎?”
異狼也淡然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此刻,蝶兒真的是很興奮,她興奮地一下子投入了異狼的懷中。
有些冷,風從四壁的縫隙中湧了進來,異狼並沒有感覺到冷,因為對愛有著一顆狂熱的心的人是不會覺得這絲絲的微風會很冷的,然而,蝶兒卻感覺到了冷,因為她覺得異狼的懷抱已不再溫暖。
這裏是人間,蝶兒也感覺到了,在人間,她不再有害怕,她不再需要依靠,她是一個現實的人。太過現實的人是不會有一顆愛別人的心的,她喜歡錢,她喜歡利,然而,異狼卻什麼也無法滿足她,他能給予蝶兒的,隻有真愛。然而在現實中,蝶兒最不需要的就是真愛,因為她從未感受過真愛,她也根本就不相信在人間會存有真正的愛情,她習慣於豪門公子大把大把給自己賞銀,她也習慣於一次又一次出賣自己的身體。
這個世界變了,從妖界回歸了人間,從虛幻中重歸了現實,蝶兒也變了,還原了她的本性,她為了名利不惜出賣自己的一切,可以不擇手段地去傷害任何人的本性。
還是那昨小鎮,比古城還要小,但是卻離古城很近的小鎮。
絡繹的人群,過往的車輛,大搖大擺在街上閑逛的公子,佩帶珠光寶器的公主……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能說明這個城鎮已趨於繁華,百姓安居樂業。
但宜紅醉樓一夜敗落,似乎成了繁華城鎮上的一種遺憾。
是小鎮公子們的遺憾,是宜紅醉樓的遺憾,是老鴇的遺憾,同時,也是蝶兒的遺憾。
不過,蝶兒此刻真的不感覺到遺憾,因為她失去了宜紅醉樓卻得到了異狼,得到了她不是很渴望的真愛,得到了天下間世人都夢寐以求的寒刀的下落。
小鎮上,到處都張貼著緝拿異狼的告示,這也根本就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蝶兒已經早已預料到了,她也曾給過異狼好多的提示,因為異狼殺了太多本應該殺的可是卻又不能去殺的人,他殺了這裏的霸王陸霜年,他的家族與江湖上好多好多的高手都有所來往,固然,異狼來到人間,他的日子真的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