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喬戰微笑道:“你,你們還不能殺我,因為殺了我的話,誰為你們看病呢,再說要是你們倆成了親,誰又為雨燕妹妹開藥接生啊?”
聽後,宋雨燕又是一陣臉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確,這雖然是個多情的江湖,可又是一個很保守的時代,一位女子聽到這樣的話,難免會覺得害臊。即使在她的內心中真的是這麼想。可是,她的想法是何,沒有人會知道,隻有宋雨燕自己的心裏最明了,就連與她看似形影不離的林森也不知道。
“胡說什麼呢,醉話。”宋雨燕小聲說道:“你要是再說,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不過,喬戰並沒有理會宋雨燕,似乎他也知道,宋雨燕要是耍起女子的潑辣的時候也不是好惹的,於是他衝著林森,奇怪的是,他對著林森也是一臉色眯眯的笑容,說道:“林森兄,你說我說的對嗎?”
林森沒有回答是,也沒有回答不是,他似乎也很看不慣此刻喬戰的樣子,也許所謂的看不慣,隻是因為他心疼了自己的那幾壇美酒而已,因為那幾壇酒尚未到該喝的時候,倘若再釀上數日,口感定然會更加的甘甜純正。可是明明是好酒,卻讓喬戰給這麼糟蹋了,即使他認為這酒喝起來遠比大酒樓的陳年老窖。
林森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那麼多的廢話,還是把剛才的酒錢給付了吧。”
喬戰道:“哦?你對朋友不是向來不吝嗇你的酒嗎,怎麼這會倒要起酒錢了,真是豈有此理。”
林森道:“那是以前,可就在今早,我剛剛改變了注意,因為我感覺,對待朋友,也不能叫自己賠的太多了吧,而且現在,我不僅要要,而且還要要很多,四壇酒四兩銀子。”
“什麼?”喬戰一陣驚奇道:“你要黑死我啊,早知道我就不喝那麼多了。”
林森笑道:“正因為你喝了這麼多,我才要乘機賺上一筆。”
喬戰顧作氣憤地說道:“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他便搖搖晃晃地從地上拿起了劍,別看他起來是搖晃的,但是他拿劍的速度卻是極其快的,他握起了劍,似乎身子就不再搖晃,也許,寶劍就是喬戰的定神針。
尚未等林森反應過來,喬戰的劍已經架到了林森的脖子上,說道:“你是要錢呢,還是要命呢?”
喬戰說的很鎮靜,他在笑,笑的也很隨和,林森看著他。林森釀酒,自然他也看見過好多人醉醺醺的樣子,不過,每一個醉酒的人都不象喬戰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因為喬戰是個例外,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醉,剛才顯得有些醉沒,也是他裝出來的,因為他劍拿的太穩,一個酒喝的太多的人,是不會將劍拿的這麼穩的,而且劍還是那麼的準。
林森道:“你沒有喝醉。”
喬戰道:“我要真的喝醉了,還敢與你開這樣的玩笑嗎?”
說著他便將劍放了下來,剛才也將宋雨燕嚇了一跳,因為她真的以為是喬戰是喝醉了,喝醉的人,劍是沒有眼睛,人也沒有心,所以她很怕喬戰失手傷了林森。
喬戰並沒有注意到宋雨燕多變的表情,否則的話,他又要說那些風言風語了,他隻是說道:“其實,我隻喝下那麼一壇酒,地上的這幾壇,隻是放在這裏,並沒有喝,你失望了吧,一兩銀子,難道你還要嗎?“
說後,林森笑了,喬戰也笑了。就在兩人都笑的時候,宋雨燕連忙說道:“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喬戰道:“難道這個地方隻許你來嗎?”
聽了喬戰的話,宋雨燕又顯得有些憤然,她剛要說話,卻聽喬戰壓抑的一聲,說道:“隻是有些心情不好,上門討些酒來。”
林森上前,拍了拍喬戰的肩,林森是喬戰最好的朋友,他也是對喬戰最好的人,其實,他們兩人都是很少有不快樂的,因為灑脫的人,看上去似乎永遠都是那麼的高興。但是,他們並非是不會悲傷,他們隻不過是不願意悲傷。
看上去很快樂的人並不是都很快樂,或許他們要比看上去痛苦的人還要痛苦。
絲絲的涼風吹過,帶來了這裏淒涼,脆耳的草蟲鳴叫的聲音,卻帶來了這裏點滴傷愁。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因為這裏少了家的氣氛,家是在屋子裏的,有床,有桌,有酒……那才叫真正的家。林森的這間小屋不隻是他一個人的家,更是宋雨燕,喬戰這樣在江湖上飄泊闖蕩人的家。
天色有些低沉,低沉的發暗。
剛才還是明朗,朝陽剛剛出現,這會兒卻被大片的陰雲所遮掩,而且雲朵是積聚的越來越厚,天,就是這樣的變幻無常,江湖何嚐又不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