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座美麗的小四合院兒中,一名年輕雄壯的男子穿著青色唐裝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宛如一隻睡去的猛虎,隻是右手臂卻包裹著一些白色的紗布,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相識一匹受傷的猛虎。
院內養花種草,整齊有序,四季都有宜人的景色,此時正直深秋,天清氣爽,能與秋蟲低語。
可是這座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四合院兒中似乎就隻有他一人,顯得格外寂靜。
閉目養神的唐裝男子耳尖動了動,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隨後,一陣木質大門被打開的吱呀聲從不遠處漸漸傳來,那唐裝男子睜開了眼簾,一雙混大的眼珠子盯著來人,渾身散發這一股猛虎的氣勢,隻是這股氣勢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有些頹廢。
“彭大哥,我來看你了。”來人是一個少年,劍眉星目,貌風姿颯爽,隻是穿著簡單的秋裝,站在院兒中卻恍如一柄尚未出竅的寶劍,隱約散發著王者之氣。
“你來啦,無悔。”彭宇仰躺在搖椅上,卻是一點起身的意思也沒有。
被彭宇喚作無悔的少年含笑走到了彭宇身旁的石桌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茶具開始沏茶。
偌大的四合院兒中,秋風凜凜,卻隻有這倆兄弟在此飲茶,有些別樣的寂寞。
少年沏好茶遞給彭宇一杯,彭宇這才歎了口氣,從搖椅上直起了身子,隻是被紗布包裹的右臂還是有些活動不便,隻能用左手接過了那杯茶,看著茶水中倒影的自己有些憔悴的麵容,彭宇一口將茶一飲而盡。
感受著茶水和茶葉在舌尖的苦澀滋味,恍如自己的心緒一般,彭宇緊緊捏著杯子,緩緩說道:“無悔啊,我心裏憋屈!”
“大哥憋屈什麼?跟無悔說說吧!”少年拿著茶杯還沒有入口,見彭宇將茶一飲而盡,抿了抿嘴唇,又給他手中空著的紫砂壺茶杯倒上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情,我已經看開了,她是真的不喜歡我,即使我勉強,得到的也不是我要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將手中緊握的那條線鬆開,給她一個自由,我隻是……真的很喜歡她罷了。”彭宇望著手中的茶杯,一字一句道:“但是老爺子說我荒廢!”
“真的是冤枉啊!”
“那小子是窺得真武道的修煉者,我……真不是對手!”彭宇咬著牙說出這一句話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彭宇漸漸閉上了眼簾,過了好長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彭宇終於受不了這種沉寂,在此睜開眼簾,側頭看向這個號稱彭氏家族中最有天賦的少年,也是他從小最疼愛的表弟,孫無悔。
“無悔,連你也不相信我嗎?”被親人所不信任的感覺,彭宇說不出來,隻是覺得心中堵塞,悶得慌。
名叫孫無悔的少年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甚至他的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仍然是那邊含笑著,宛如孩童般的笑容,讓人生不出惡意。
孫無悔淡淡抿了一口茶水,說道:“大哥,你說南方有多少宗派?”
彭宇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皺著眉頭想了想,數了一數:“潘陽南磯派,西湖葉家,霧靈山,不語門……除去那些隱士宗門外,還和塵世有著聯係的江南宗派也就那麼幾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