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微微有些側目,不過馬上就將目光轉移到了開車上,隻是耳朵有些微微輕動。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雖然說的是普通話,但是語氣中帶著一些粵語方言,楊誌聽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但是能清楚的感覺到這語氣中的咄咄逼人。
對方嚷嚷了好一陣,柳靜瀾才開口說:“紀總,我母親先做人不再國內,您這種問題跟我大喊大叫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希望您能先冷靜一下。”
對方又是大聲嚷嚷了一通,柳靜瀾單手捏了捏鼻梁骨,有些頭疼的對楊誌報以歉意的微笑,等對方說完了之後,柳靜瀾才繼續用勸解的語氣說:“我已經跟李氏集團以及粵發銀行的人溝通了,如果你還是堅持要退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紀總!咱們是有限責任公司,您要退也是您自行轉讓股權,沒有理由要求我原價回購吧!說句不好聽的,這不是原價回購,這是冤家回購!”
“紀總,您也在香江和深市經商那麼多年了,肯定明白任何項目都不可能是百分百保證賺錢的,您不能在賺錢的時候悶聲發大財,出了一點問題就立刻跳出來大吼大叫!一點患難與共的情麵都沒有,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是的,我年輕,我經曆的少,但是法律法規我還是懂的,您要是真的要退股,我還是那一句話,麻煩您自行轉讓,要賣給誰,要賣多少,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你如果要比我原價回購,那我可以十分明確的告訴您:根本不可能!”
“紀總,如果您還是這樣,我建議我們還是不要直接溝通了,走法律程序吧,讓律師和法律來溝通吧,這樣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公平的,就這樣了,我這邊還在路上,先掛了,見諒”說完這一局,柳靜瀾立刻掛斷了電話,隨後閉上了雙眼,整個身體往後靠去,深深陷在了座椅上,。
一旁的楊誌見此,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柳小姐,你沒事吧。”
問她有沒有事,而不是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也是楊誌對柳靜瀾的一種尊重,自己跟她都不熟,貿然問別人現在遇到了什麼問題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就算問了別人也不見得會告訴自己,但是假裝沒有聽見繼續開車一有些說不過去,所以隻能問她自身。
柳靜瀾輕輕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說:“我沒事,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
楊誌說:“遇到問題不要緊,關鍵是自己的心態要調整好,盡量別受影響,畢竟一個健康的身體才是最大的本錢嘛。”
柳靜瀾感激的點了點頭,心裏卻感慨,楊誌的haunted雖然說的沒錯,但是他這種官二代哪裏能體會到自己現在的痛苦。
估計他這些安慰人的話也是從家裏的長輩聽來的吧。
這些在長輩和家族的羽翼下嗬護成長的二代們,哪裏知道白手起家是何等之難。
車裏的氣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去,不過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幾分鍾之後,楊誌的車就已經抵達了航站樓門口,車在國內出發的入口前停了下來。
等楊誌將車聽聞後,柳靜瀾做了個深呼吸,隨後解開安全帶,對楊誌感激的說:“今天謝謝楊先生了,多有麻煩,還望見諒。”
楊誌單手撐在方向盤上,微微一笑:“這是應該的。”
在楊誌的感染下,柳靜瀾也露出了一抹微笑:“我還趕時間,就先走了。”
說著,柳靜瀾打開了車門,下車回頭給關上車門後衝楊誌說道:“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楊誌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從身上拿了張名片遞過去:“相逢即是緣分,下次來天南市提前打個電話,我請你吃飯。”
楊誌說的輕描淡寫,柳靜瀾接過名片點頭一笑,也客氣地抵了一張名片過去,說:“到了深市或者香江的話也記得跟我說一聲,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