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修宅邸的設計細節在我的精打細算之下終於完成,熱情的餘韻尚未冷卻,我便拿著設計底稿叫了車興匆匆地趕去文華殿。我獨自一人進了殿,打開門就看見老虎一身黑地坐在窗前抽著煙,嗆人的煙熏味籠罩了整個房間,氣氛委實有些凝重。
麵對如此情景,我的熱情戛然而止,腦子轉了n多圈也沒想到怎樣開口,隻好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他聽到聲音慢慢地轉過頭,一雙眼空茫的竟看不到焦距,我的心當的一下似撞出了一個洞,洞裏滿是敲下來的煙灰。
他看了我一會兒,撚熄了香煙,站起身,大步朝我走過來,很快地在我身前站定。他伸出一隻手,摟著我的腰,另一隻則越過我的肩膀,關上了身後的房門。
我一直站在他和門之間,悲傷著他的悲傷,竟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任他就這樣摟著。
他的雙眼依然是那種窒息的悲痛,雙手將我緊緊勒在他的身前,不多一會兒,我發現快要不能呼吸時,才從這種魔咒裏掙脫出來,費盡全力吸了口氣,小聲的說道:“我快被勒死了。”
他陡地鬆了手勁兒,卻沒有放開懷抱。
一返回現實,我才想起自己的處境和來這裏的目的,便一邊推拒,一邊說:“這樣不好,我們不該…”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張溫熱的帶著濃厚煙味的嘴堵住了雙唇,吞噬了未說出口的話語。
我在理智與現實中掙紮,卻絲毫抵不過他的力氣,他輕而易舉的將我提起,在禁錮中深吻,在深吻中走進了書房連帶的臥室,順勢將我壓在床上。
這時,我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開始不顧一切的掙紮,因為我的掙紮,他突然停下動作,抬起身子,有些不解地看著我,他那種理所當然和好像我打擾了他好事的表情讓我哭笑不得。
他現在就像一個躲在母親懷抱的孩子,放下了所有身段與驕傲,單純的享受著感官所帶來的甜美歡愉,他那種無所顧忌的隨性與從未流落出來的率真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許久之後,我才想起來這裏的目的,便反射性地舉起手中的底稿,可遺憾的是,它在我們N久的抵死纏綿中早被搓成了一團廢紙。
我萬分沮喪,正不知要怎樣發作,卻聽見門口一陣輕輕擊掌的聲音,並伴隨著一個妖豔的男聲:“原以為這種日子你不會有這種xing誌,沒想到,還能撞上一出好戲,你們繼續,我不介意。”說完,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床對麵的沙發上,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又驚恐又羞囧,想要掙紮,卻被他壓得不能動彈,隻好鴕鳥的縮在老虎身下,自欺欺人的希望他不會認出我,雖然我不認識他。
老虎沒有讓我躲很久,見他一副不肯走的樣子,便起身不再壓著我,卻沒有榮我躲開,手一伸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拽進了他的懷裏,看著那個不速之客,有些不爽的說道:“你來幹嘛?”
我偷偷地細打量著那個擁有妖豔聲音的男子,真是人如其聲,他長著一副同他聲音一樣妖豔的美貌,無法想象,世上居然會有長的這麼好看的人,不同於老虎的英俊硬朗,不同於仙童的空靈脫俗,他的美就像是一朵怒放的罌粟,用含著毒液的花朵引誘著甘於墮落的靈魂。
罌粟沒有正麵回答老虎的問題,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也直勾勾的看著他,惹得老虎用力扭過我的頭壓在了他的胸口,將我們二人的視線硬生生地切斷,隨後,便聽到罌粟哧的一聲說道:“這就是你為之苦惱的那個女人,長的還真是像啊,你的品位也未免太…嘖嘖。”他的話沒有說完,卻足夠讓我的心海激起千層浪,但那句長的像又是什麼意思,我不做聲,繼續聽他們講下去。
老虎隻是哼了一聲,便有些陰狠地說道:“我不想今天與人動手。”
話音一落,罌粟便從沙發上站起,晃晃悠悠的踱向門口,就在他消失的前一秒,從他的方向似有若無的飄來了一句:“悠著點兒,畢竟,他是你的皇弟妹。”
他的話一下子擊出了我的理智,我瞬間找回了一絲勇氣,便目不轉睛的盯著老虎淡棕色的雙眸,幽幽的說道:“他說的對,到此為止吧。上次和剛剛的事就當做了一個夢,以後,我們各安其位…”我的話沒有說完便被他粗魯的打斷:“江春水,你真是個沒心肝的女人,得到了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的一切,奪走了別人的心,到頭來,居然還想要當什麼都沒發生地置身事外,你不是太狡猾掩飾的太好,就是一個沒有心肝的冷血動物。”他用雙手緊緊地夾住我的頭,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臉頰,嘴裏吐出的卻是令人心驚膽顫的話語:“我不會放手的,一次已經足夠,第二次,我會和你一起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