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這臭小子搞事,要不是這臭小子這麼多事,惠玲能對他冷臉麼?
罪魁禍首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家老爹,突然神情落寞的看向薑惠玲,語氣中充滿了妥協:“媽,你別怪爸了,我知道爸一直想讓我找一個能對我有幫襯的妻子,我明天就去和念念分手,隻是……”
薑惠玲悲痛的看著落寞的兒子,心底早已恨不得抽死顧博然這個攪家精。
大義凜然的拍拍胸脯:“兒子,別怕,明個就將姑娘帶回來,你爸不喜歡,媽喜歡。”說著又轉頭看向一臉鬱悶的顧博然,雙手叉腰:“你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你既然那麼喜歡簡家的姑娘,給你另一個兒子準備去。”
說完,便匆匆起身,往房間走去,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得,猛地轉頭看向顧博然:“顧博然,今天你給我睡書房。”
薑惠玲恨恨的走上樓,隻聽得‘砰——’的一聲,樓上傳來巨大的關門聲,顧博然的臉色由黑轉到紅,又從紅轉到黑,終究是忍不住顫抖著手指指著顧行安的臉。
“你,你看你幹的好事……”說完,轉身快速跑上樓,很快便傳來他在樓上門外求饒討好的聲音。
眨了眨鳳眸,顧行安滿意的莞爾一笑。
看來,今晚上老爹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剛準備踱步上樓,一轉眼就看見站在門口靜靜矗立的纖瘦身影,顧行安眼睛眯了眯,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帶著無邊冷意的眼神落在那矜貴的身軀上。
很久沒有回過顧宅的顧行言,已然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
被發現了蹤跡的顧行言索性踱步走進來,白熾的燈光灑在那精致的臉龐上,將原本便精致美豔的眉眼,襯托的更加明豔起來。
顧行言長得更像他的母親,纖弱明豔,明明是一個男人,卻有一張比女人更精致的臉。
顧行安則長得更像顧博然,高大,英俊,挺拔,還帶著無邊的淩厲氣勢。
同樣的陰冷表情,在顧行安身上便是冷傲,矜貴,落在顧行言臉上,便是陰沉,難相處。
曾經顧行言剛剛被顧博然帶回來的時候,他也曾經想要好好和他相處過,可後來數次瀕臨危險,將他們兄弟二人越推越遠,他不知道顧行言的母親在他的耳畔灌輸了什麼樣的思想,但是從他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便也注定了兩個人對立的結局。
“你不喜歡簡初雲?”顧行言歪了歪腦袋,麵無表情的臉睜大了雙眼,帶著乖張。
顧行安無所謂的點點頭,隨即,幽暗的視線落在那雙大眼睛上,莞爾一笑:“如果你喜歡,你就拿去吧,我無所謂。”
反正,他今天回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麼?
顧行言默然不語,若有所思的盯著顧行安那張俊秀的臉,終究是點了點頭:“好,既然你不想要,我便不客氣了,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才好。”
畢竟,沈念離和簡初雲,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顧行言看著顧行安那張無所謂的臉,心底劃過一絲陰暗。
雲泥之別這句話……
每個人都會懂,有的人懂的早,有的人懂得晚。
懂的早的人,終究比懂的晚的人更容易成功,所以,未來的顧行安,終究是要後悔的。
不過,那又和他又什麼關係呢?
反正他的目標,本來就是打敗他,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麼?
“父親呢?”顧行言矜持的點點頭,臉上的陰沉微散,恢複了慣來的溫文爾雅。
指了指樓上,顧行安無奈一笑:“我媽生氣了,在哄著呢。”
那股無奈而寵溺的笑,落在顧行言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心裏猛地一突。
他最討厭這樣的顧行安,每次都是這樣,這種無形的秀著家庭幸福的優越感,宛如一柄銳利的軍刀,狠狠的刺破他一直以來偽裝的極好的心防。
往往就在這時,他才清晰的感受到。
他在嫉妒顧行安。
嫉妒?
真是可笑的字眼。
總有一天,他會將這對母子,徹底的趕出顧家的地界,為這一棟房子,迎來它真正的女主人。
垂眸,微卷的睫羽閃了閃,斂去眼底滿是惡意的暗光,不再往房裏走,而是轉身踱步出門,一句離別的話都不曾說,見不到想見的人,他也無話可說。
顧行言纖弱的有些病態的背影漸行漸遠,將這原本就不熱鬧的大廳再次歸寂於平靜。
顧行安薄唇微揚無奈的笑了笑。
回想起從帝都回來的前一晚,他坐在禪室內,昏黃的燈光將不大的禪室暈染的有些鬼氣森森,爺爺鑒定完畢那顆石料的時候,不出意料的拿出旗子與他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