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怎麼看著外麵那兩個像是安少和那個賤人啊。”似水流年內,簡初雲對著剛剛走進裏間試婚紗的簡慕雲說道,陰鷙的目光落在那對璧人身上,宛如淬了毒。
整理婚紗的簡慕雲手指微微一頓。
顧行安,他怎麼會來這裏?
雖沒說話,手中的動作卻確確實實的快了些許。
“那個賤人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要和安少訂婚了,她還粘著他,果然跟她媽一樣,賤身賤骨頭,看見個男人跟看見親爹似得,恨不得跟他長黏在一起去。”簡初雲一看見自家姐姐從房內出來,便忍不住嫉妒的低吼說出口,嫉妒的火焰溢滿心底,指骨泛白,隻恨不得上前去掐死那個女人。
一想到上次彭昌鳴不曾得手,她就氣的心肝脾肺都在疼。
彭昌鳴也是個草包,明明都給他搭建了那麼好的一個環境,他居然還特麼讓沈念離跑了,不知哪裏來的潔癖,廊道雖然髒亂了點,就地正法的時間肯定是有的,最重要的是,彭昌鳴被斷了命根子,他恨顧行安是自然,可更恨的是那個引他去給沈念離的下藥的女人。
所以最近她一直在社交圈比較沉寂,就害怕被彭家發現有哪裏不對勁。
簡慕雲目光閃了閃,姣好的身材被潔白的婚紗包裹著,透露出從骨子裏善法的魅意,隻是那魅意確實被掩藏在那端莊典雅的皮子下麵,隻是那雙翠色的眸中閃過的暗光,卻昭示著她不平靜的內心。
原以為沈念離這次去帝都,顧家的那個老爺子絕對是看不上她的。
可現實宛如跟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顧行安不僅僅帶著沈念離去參加了賭石宴,甚至還住進了顧家老宅,她仿佛可以聽見自己耳畔啪啪啪的耳光聲。
尤其是,她甚至親眼見證了他們的求婚儀式。
那個求婚儀式還是她親手促成的。
聽到妹妹埋怨怨恨的話語,隻覺得滿心的不自在,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叮當——”
清脆的鈴聲在偌大的似水流年門廳傳來,一個穿著粉色製服的服務生連忙的迎上去。
看著那一對璧人相攜而入,仿若不曾看見站在角落的姐妹倆,亦或者,看見了也權當沒看見,那目無旁視的徑直而過,本不該相互交集的兩隊人馬就這般交錯而過。
可簡初雲卻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
“顧行安!”咬牙切齒的聲音穿透這短短的距離,讓正準備進門的二人齊齊的停住了腳步。
甩開想要阻止她過去而抓住她手的簡慕雲,小跑著跑到沈念離麵前站定,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念離,隨即則是滿麵笑容的看向站在一邊的顧行安:“行安,你怎麼會來這裏?”
“顯而易見不是麼?陪念念來挑請柬啊。”
俊秀的眉宇挑了挑,側目落在沈念離身上的視線確實深情款款,聲音溫柔而繾雋。
顧行安的表現宛如銳利的箭矢,狠狠的紮中了簡初雲的心,心底叫囂著癡心錯付。
順著那黏膩的目光,注意力落在旁邊的沈念離身上。
“挑請柬?挑什麼請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才是顧伯父看中的兒媳人選。”輕蔑的神情中帶著滿滿的鄙夷,言下之意卻是在說她是小三。
沈念離愣了愣,不甘示弱的對上那鄙夷的目光,更是抱住顧行安的胳膊。
“簡小姐,你就這麼需求男人麼?非要攀著我的未婚夫,行安早就跟我求婚,而且我也去帝都拜見了顧老爺子,至於求婚這件事我覺得你更該問問你姐姐,畢竟當時她也在現場呢。”輕描淡寫的挑撥著,帶著絲惡意的視線落在跟在簡初雲身後追上來的優雅身影上。
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眼底劃過淺笑:“說起來,我還是想要感謝簡大小姐呢,畢竟如果不是她,行安也不會那麼快跟我求婚。”
她一向不是那種隨意被人欺辱的人,簡初雲三番兩次或挑撥,或真身上陣的來諷刺她,她不欠她任何東西,沒道理一直被人壓著打。
沈念離的話宛如暮鼓晨鍾,一下子震懾了簡初雲,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追過來的簡慕雲。
隻見那張優雅的臉龐上,隻有茫然和無辜,仿佛不知道沈念離在說什麼?
頓時有些迷惑,不知該不該相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隨意的擺擺手,顯然不十分在意她是否信任。
“自然是要感謝簡小姐的。”顧行安垂眸看著沈念離那張開渾身刺的模樣,不由得跟著後麵應承道,隻覺得她這樣簡直可愛極了。
清越優雅的聲音讓簡初雲的狠狠的窒了一口氣,臉色愈發的不善,看向沈念離的眼神也愈發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