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老陳略有些僵硬的回過頭,原本淡定的臉上此時滿是驚恐的表情,豆大的汗珠從光滑的額頭滾落,顫顫巍巍的手指指著前方汽車的前麵。
越過座椅朝前望去,彭榮書頓時大驚失色。
抓著椅背的手猛地一緊,周雅莉也目瞪口呆,心底的恐懼如螞蟻蝕骨,麻麻癢癢的侵蝕著她的心,耳邊的轟隆聲昭示著前麵那一群人的不耐煩。
他在帝都這麼多年,從來不曾遇到這樣的情景,結果剛來A市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隻見前麵大約十米開外,十幾輛重型機車齊齊的停在他們汽車的前麵,每個機車上麵都坐著一個全身穿著黑色機車服的高大男人,隻見他們弓著身子,不停的旋轉著手中的車把手,引擎馬達傳來巨大的聲響。
震耳欲聾的轟隆聲在這寂靜的夜尤為的明顯。
“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啊。”彭榮書驚恐的看向開車的老陳。
老陳都快哭了,對於主人的質問他隻想說,他特麼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啊。
鬆開老陳的衣服,彭榮書抬眸往遠處的機車群看去,隻見那群機車排排的靜靜矗立著,如泰山之勢穩重無比,隱隱的以最前麵的一個重型機車為主,黑夜將他原本就是黑色的機車服更加的染上一層神秘的麵紗,被偷窺蓋住的臉看不出他的真實麵容。
“這些人到底是誰啊。”彭榮書的背脊有些發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機車客,反而更像訓練有素的人。
機車隊伍最中心的那個男人終於緩緩的舉起手,在幾人的注視下,輕輕的張開成掌,驟然往下微微一壓。
“轟——”
瞬間,那些機車飛速的啟動起來,將這輛黑色的汽車全部都環在了中間,所有人再次停下,彎下腰從機車地下抽搐一根手臂長的鐵棍,緊緊的握在手裏。
那個男人再次做了個抹脖子的舉動,那些機車再次轟然而出,而這次的目標,則是停在路中間的汽車。
“啊——”周雅莉忍不住的猛地彎腰抱住自己的頭,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那些鐵棍毫不留情的瘋狂的咋著汽車的車窗玻璃,堅硬的玻璃在鐵棍一下又一下敲擊後,很快迸射成一片片的碎屑,從車窗上飛射到她的身上,尖銳的玻璃不時的劃過她嬌豔的臉龐,留下一些碎小的傷痕。
砸完玻璃後再次敲擊著汽車的引擎和車頂,原本嶄新的汽車,不過短短幾分鍾,已經變成了一個廢物。
其中一個人,更是毫不留情的騎著機車猛地裝上那油箱。
嘩啦啦的聲音仿佛是催命的聲音,彭榮書和周雅莉的臉色十分的蒼白。
瘋狂的敲打聲終於結束,隻見為首的男人騎著機車滑到後座的車窗口,從頭盔裏露出魅惑蠱惑的笑聲。
“真是弱不禁風啊,這樣的你們,怎麼會膽量去找我的小姑娘麻煩呢?讓我的小姑娘嫁給你們的廢物兒子,你們莫不是在找死麼?”沉穩清雅的聲線中滿滿的都是無奈的笑聲,然後張狂的揚長而去。
……
沈念離回到公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有些疲憊的一頭栽在床上。
“可愛的小念念,嘖嘖嘖,你現在沾花惹草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啊。”
沈冬青帶著詭秘蠱惑的聲音還在耳畔回響,那語氣中滿滿的無奈讓她有些鬱悶。
她如何不知道目前的情況不容樂觀,沈永年的態度曖昧,明顯的已經動心,他已經被彭家的權勢給迷了眼睛,如今的他已經看不見那權勢之下所隱藏的危機,彭家的那個老太太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將自己唯一孫兒毀了的女人,沈永年哪裏來的自信她能在彭家站住腳。
隻是,彭榮書的出現也確實是個問題,如果他強硬的拿沈氏威脅,恐怕就算沈永年願意保她,如今也保不了了,更何況,江燕眉如今不在家,沈永年更加無所顧忌。
以她之前害的彭昌鳴的程度,恐怕進入彭家就是個死字了。
高門大戶暗地裏的手段,千奇百怪。
“砰砰砰——”突然傳來敲門聲。
“來了。”沈念離連忙起身往門口走去,微蹙著眉頭滿心的疑惑。
她這個公寓十分隱蔽,就連沈永年都不知道她還有這麼一處房產,到底會是誰來找她。
透過貓眼往外望去,卻看見一張清雋俊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