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安靜靜的聽她說話,淡淡的反駁道:“我以為簡小姐這兩年過去了,多少看開了,你又何必太在乎當年的事呢,我當初和你姐姐,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轟轟烈烈。”
隻不過是傳說中自己的未婚妻,另眼相看幾分而已,算不上為他受了情傷。
想到這裏,突然莞爾勾唇諷刺一笑:“況且,你作為簡慕雲的妹妹,這樣將她的病拿出來說,真的好麼?”
聽到顧行安得話,簡初雲臉上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尷尬。
隻是很快又振作了起來:“你和她在一起隻是為了責任,……我知道你是個責任心強的人,否則也不會這麼多年身邊一直都很幹淨。”頓了頓,簡初雲喝了口這才接著道:“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你和沈念離在一起根本不是因為相愛對不對,隻是因為一個交易。”
目光一凝,這一下,顧行安得目光更加的尖銳了幾分。
半晌,他才又恢複到平時那漫不經心的:“所以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想要在我這裏得到一些什麼呢?不管是不是交易,我現在和她結婚了,而且我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你說的這所謂的交易,已經不成立了。”
提到那個孩子,簡初雲心底一陣扭曲的嫉妒湧上來,頓時紅了眼眶:“你明明不愛她,為什麼還要和她生下孩子,你根本不愛她,又何必要勉強自己和她在一起,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了,在我心目中,你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沈念離那樣的一個父不詳的野種。”
顧行安將杯中的水一口飲盡,原本還帶著淡淡淺笑的臉此時變得格外的陰沉:“你覺得更好的女人是誰?是你麼?”
淡淡的反問讓簡初雲瞬間的卡了殼,臉上浮起一絲紅暈。
“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大放厥詞,顧行言麼?”
冰冷的質問帶著無邊的氣勢向她籠罩而來,她渾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凝結成冰,久違的恐懼讓她不敢置信的抬眸望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明明還是那麼慵懶的坐姿,卻偏偏仿佛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望著,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
那眼神似刀若劍,殘忍的將她所有的偽裝全部狼狽的扯下來。
“下次不要讓我聽到這樣的言論,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一字一頓,沒有咬牙切齒,卻比任何時候都讓簡初雲心生恐懼。
簡初雲緊咬著牙關,不敢讓自己露出一絲絲的怯懦,固執的抬眸望向她:“你在威脅我?”
“我就是在威脅你。”
說完這一局,顧行安再也沒心情和她扯下去,直接拎起地上的包裝袋,一手插著褲袋,瀟灑無比的離開了包廂,隻留下一臉慘白的簡初雲頹然的靠在椅背上。
眸色空空,雙眸沒有焦距的看向天花板。
直到一片大大的陰影出現在身邊,這才雙目有了焦距,轉而看向站在身邊的人。
熟悉的身影以及熟悉的笑容。
卻讓她原本就有些慘白的臉更加的鐵青起來,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著。
“顧……顧……顧行言。”
“原本我以為,這一年間你已經聽話了,沒想到,這樣柔弱的外表下麵,居然有這麼一顆不安分的心。”
“看來,是我錯了,我調教的還不夠。”
簡初雲恐懼的看著身邊笑的宛如惡魔的男人,冰涼的指尖微微顫抖,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把推在他的胸膛上:“夠了,顧行言,這一年你折磨我折磨的還不夠麼?”
顧行言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順勢的往後倒退一步。
靜了片刻,顧行言這才抬眸看向她:“不想簡氏重蹈當年覆轍的話,你最好聽話點。”
說完,便直接轉身離去。
簡初雲看著男人絕情的背影,再想想自己心中的那個男人對自己的厭惡和冷漠,再也忍不住的抱頭痛哭起來,仿佛要將心底的絕望和這麼多年的愛而不得徹底的發泄出來。
大步行走的男人聽到那絕望的哭聲腳步微微一頓。
俊逸的麵容上麵閃過一絲厭惡,隨機又恢複平常,吩咐服務生那個包廂不許進去後,便直接開著車離開了。
如今他沒有資格在這裏玩弄這些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