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離手托著下巴,思考著,如果真的懷孕了,那麼久不能穿高跟鞋,不穿高跟鞋的話就沒辦法參加晚會。
“參加晚會你讓我穿什麼鞋呀?”
她想到的這些顧行安考慮到了,考慮好了才和她說這個晚會的。
“我已經讓助理給你定製了一雙鞋,沒有跟,平底的,明天你穿個長裙去吧。”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你長得白,紅色的長裙很襯你,漂亮有氣質而且有氣勢。”
沈念離鄭重其事地道:“嗯,有氣勢很重要,把看上你的那些妖豔賤貨都嚇跑。”
顧行安忍不住笑出聲,捏了捏她唇角綻開的酒窩:“對,把他們都趕跑的,然後我就是你一個人。顧夫人,你說對不對/\"
沈念離反抓住顧行安的手,另一隻手扣住他的下巴,昂起頭,模樣嬌俏且傲嬌:“那當然,你是小爺我的,誰敢來搶,給我試試!”
看她這麼豪氣衝天,顧行安一點都沒不適應,很喜歡她這個樣子,特別是她那句,你是小爺我的。
嗯,他是沈念離的,誰也奪不走,沈念離又是他的,誰敢和他搶?
顧行安眼裏閃過精光,什麼都依著她。
這一頓飯沈念離吃的非常滿足,顧行安陪了她一個上午,現在也該回公司了。
沈念離沒有留他,顧行安在她肩膀上停留,公司門口的員工都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顧行安不管不顧,視他們如無物,在沈念離的唇角啄了一下:“晚上我會回來吃飯,多運動,但不要太劇烈,聽見沒?”
“聽見啦聽見了,大老板說的話誰敢不聽。”沈念離把他的頭掰開,看見路過的行人明明什麼都看到了還得裝出一副“我什麼都沒看見”的表情覺得無地自容,偏偏始作俑者一點也不羞怯,大方又自然地讓司機送她回去,在後麵一直站著,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之內才進公司。
那一天,公司上下和炸開了鍋一樣,顧行安的冷硬是眾所周知,你沒有天王老子的麵子人家眼神都不會施舍一個給你。
而且,做錯了事,連動怒都不屑於施舍給你,不動聲色地解決好事情,然後惹他生氣的那個人第二天可以自動滾了。
這樣一個冷漠無常的人,大家第一次看見他那麼溫柔體貼,而且是對一個女人。
雖然沈念離帶了個帽子,眼尖的還是一眼認出了是老板娘。
然後新一輪的風波變成老板是寵妻狂魔。
有的人不以為意,老婆長那麼漂亮,換我也體貼的不行。
沈念離不知道自己的到來會惹起風暴,很耐心地在家裏調試妝容。
顧博然這幾天在家閑著沒看見顧行安,打電話給沈念離,話裏話外的意思,沒有薑慧玲說的那麼露骨,總之意思就是讓他和顧行安生個孩子,然後他們安心在家帶孩子,如果他們不生的話,他們就去環遊世界,幾年也不著家。
沈念離聽著這話有種被威脅的味道,但是又不能違逆老人家的意思,雖然顧博然已經算是非常和藹可親了,但是他給沈念離的第一印象留在那裏,對他總是小心翼翼的。
江燕眉呢?
沈念離硬著頭皮答應了,準備等顧行安回來了和他說幾句。
誠惶誠恐地把電話掛斷,手機裏突然進來一個陌生來電。
沈念離猶豫著,最終還是接了:“喂,哪位?”
“念念,是我。”彭榮閔的聲音很疲憊,也很沙啞。
沈念離一下子冷了眉目,語氣生硬:“彭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她的那句彭先生一下子戳進了彭榮閔的心窩,不由得自嘲的笑笑,自己的女兒也會這麼生硬的和自己說話。
“念念,我打不通你媽媽的電話,她在你那嗎?”他的語氣忽的變得有些慌亂。
沈念離的臉色徹底的沉了下去,心頭的暴怒升起,沒了剛才的客套:“我媽?你還有臉來找我媽?彭先生,我提醒你一句,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這樣隨意過問別人,不怕楚夫人生氣麼,還是,你的楚夫人已經大度到了願意和別人來公用一個丈夫了。告訴你,楚顏繪願意,我媽還不願意呢!”
彭榮閔知道她會生氣,解釋著:“什麼楚夫人呀,她已經和我提了離婚了。”
“哦?所以你是因為沒了婚姻的束縛才來找我媽麼。你們已經分開了二十年了,這些事就當成追憶吧,我媽要是願意,早就和你在一起了,你要想想,她和我爸爸在一起那麼多年,再如何也是會有感情的,另外,我很感謝那一次的爆炸事件你救了我的母親。除此之外,我沒什麼想說的了。”
沈念離很氣憤,直接掛斷了電話。
彭榮閔不由得苦笑連連,他聽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叫別人爸爸,滿嘴的苦澀。
他不怪她,他沒有辦法和她相認,今生就當他這個爸爸,死了吧。
不,也許在她心中沈永年才是她的父親,他在她眼裏連陌生人都不如。
彭榮閔握著那張號碼,猶豫著,還是打了過去。
那是江燕眉在國外的號碼。
打了一會,還是接通的,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透過話筒都能感受到那一陣優雅。
“喂?”
彭榮閔不自覺緊握住電話,手心緊張出了汗水:“燕眉,是我。”
江燕眉有些不確定地反問:“哦,是榮閔嗎?”
彭榮閔點頭,張張唇,不知道要說什麼,本來準備好的滿腹真言一個字也說不出了,電話那頭還是江燕眉柔和的聲音。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楚顏繪想和我離婚。”彭榮閔開口。
原來是這件事,江燕眉放下手頭的事情,把話筒擺正了;“你一向性子冷淡,也難怪楚夫人受不了你的冷漠,要和你離婚,她其實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答應,多哄哄她就好了的。”
彭榮閔聽她這麼說,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