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初不可思議地楞在原地,不可能,即使顧言再怎麼看她不爽,他們之間還是需要互相幫扶的,顧言想要扳倒顧行安,一定缺少支援,現在怎麼可能放棄簡家這麼一個好的幫手呢,不可能的,隻要她回去認個錯,顧言一定會原諒她的。
對,一定是這樣,他現在肯定隻是在氣頭上罷了,他不會真的和她置氣的。
簡雲初踉踉蹌蹌地離開sk,下樓的時候,神色瘋瘋癲癲,臉上是睫毛膏和眼線的黑色液體交織在一起,沒有了精致的妝容掩蓋,和鬼一樣讓人認不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穿著一樣的衣服的話,前台根本不認識她。
sk的員工看見簡雲初的模樣都被嚇了一跳,暗暗感歎化妝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模樣。
她脖子上有一個很大的紅圈,看著很滲人,前台嚇了一跳,想到剛剛簡雲初是被叫到了總裁辦公室;,一陣心慌,那個紅印,不會是顧總掐的吧?
一下子,公司議論紛紛。
陳助理早就預料到公司會流言四起,想要下去解決一下,被顧行安攔著:“你不用去,現在顧言正想和簡雲初離婚,你要是掩蓋了,他們反而離不成,顧言和簡雲初離婚了,簡家就不會再幫助顧言了。”
他從未想過真正的與顧言敵對,但是顧言步步緊逼,他隻能自己明哲保身,對於他做的那些勾當,他都可以不計較,但是他私通彭氏,這太過分了,絕對不能容忍。
年假的前一天,顧言請假一天,和彭家的年輕一輩的人走在一起,當天sk的股價跌了兩個百分點,顧行安裝作視而不見,沒有發現這一切。
沒想到,他竟然和彭氏商議吞並sk並且事成之後給彭氏sk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成為有力的股權人。
他什麼都知道,隻是不想拆穿他而已,但是他拿著父親的心血做賭注,就是為了區區一個sk理事長的位置,實在愚蠢至極。
sk'在他手裏是怎麼樣人人皆知,但是顧言沒有管理者的風範,對於內部的事情完全不能妥善處理,而且為人刻薄,心狠手辣,怎麼會真的有人願意為他效忠。
要是以前他還有機會和簡家聯合,但是現在簡家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那有什麼功夫去管顧言。
現在是把顧言削弱的最好時機。
顧行安閉閉眼,眼角幹澀,突然想起沈念離說得,不希望看見他和顧言自相殘殺。
陳助理把最近的資料處理好,對於顧言私通彭氏這件事打算在股東大會上公布,資料都收集齊了,隻需要稍微整理一下就行了,看見顧行安似乎還沒緩過情緒,以為是想不到辦法徹底打垮顧言,道:“顧總,資料已經準備齊全了,顧言私通彭靖黎這件事,明天股東大會上就可以公布了,一切準備齊全,萬無一失。”
資料並不是那麼好收齊的。
這件事情,本來在顧行安並沒有察覺,但是自從上次為了引蘇氏出廬故意打擊過一次sk的股份之後,按照現在的走勢,突然掉股價的可能性很小,顧行安不得不懷疑有人從中作梗。
顧言以為自己和彭靖黎的碰麵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但是他們小看了陳助理的辦事能力了,還沒有兩天,這件事情就被陳助理挖出來了,資料放在麵前的時候,顧行安的臉黑如鍋底。
顧行安按按眉頭,聲音低沉不可測:“不用準備資料了,東西都先放著,看著機會再拿出去。”
“什麼?”素來好素質的陳助理都不禁反問出口,這些資料一出來,能夠也一下子搬到彭氏,剔除顧言,為什麼不用?
顧行安自然知道陳助理的驚訝,本來疲於解釋,但是也簡略說了一下:“事已至此,既然被我知道了,就不可能繼續下去,我不想和他手足相殘。
陳助理聽完低頭,仿佛聽見了一個笑話,富貴麵前還有兄弟之情可言嗎?商場上盡是看不見的硝煙,親情早已被很多商人都置身事外了,對於多數商人而言,親情使他們在必要關頭,第一個拋棄的的東西。自古成王敗寇,怎麼有兄弟之情一說。
雖然顧行安這樣是維護了人倫道德,但是顧言就像一條毒蛇,不狠狠地扼殺,等他絕地反擊那一天,根本不用指望他對你留情。
陳助理和顧行共事多年,是真心為他著想,忍不住道:“你今天為了人倫道德放過他,明天他浸滿毒汁的嘴就會咬上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明白嗎?”
顧行安抬頭,看著陳助理,他絲毫沒有閃躲,金框扁絲的眼睛下一股書卷氣,但是現在是這樣的堅定。顧行安忍不住笑了,算是釋然了很多:“我當然知道,但是他隻要不做超越我底線的事情,我還算能容忍這件事情還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再給他解決一次也沒什麼。”
曾經那個商場上殺伐決斷的顧行安呢,哪去了?陳助理一陣恨鐵不成鋼,仿佛從來沒認識過顧行安一樣,他低沉了聲音,道:“這件事還不算你的底線嗎?你是還想怎麼樣才算底線,你是要等著顧言把sk毀了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