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事,可不是開玩笑了。眼瞅著遠處的池塘靜悄悄的,老村長急匆匆就要下水找二丫去,結果黑胖叔擋在他的麵前搖了搖頭。
老村長陰沉個臉,盯著池塘,最後探出手,從那鼓鼓囊囊的包袱裏拿出了一張紙。隻見他咬破自己的舌頭,用手摸到黃紙上。我聽大爺說過,舌尖的血破邪。那老村長將黃紙一折,雙手合一,往前一推,此時他看了眼池塘,一枚銅錢就放在了黃紙中。
在老村長的手中,那黃紙幾經變形,最後變成了一隻紙鶴。老村長對著紙鶴一吹,那紙鶴就拍打著翅膀,往池塘裏飛去。
看的我是一陣的驚奇,想不到老村長還會這手。
話說,那紙鶴往池塘飛去,剛過了池塘的邊,就感覺紙鶴一沉,差點摔進水中。顛顛簸簸的飛起,沿著剛才二丫的方向飛去。在月色下,原本發黃的紙鶴,怎麼顏色變了,變的眼色深了,開始變黑,還有點紅。
那是,是鮮血的顏色!整個紙鶴覆蓋著粘稠的血液。我忙看向老村長,隻見他此刻皺緊眉頭,也是發愁。
哢!
遠處的紙鶴陡然間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紙鶴從中間裂開了一條縫子,沒多大的功夫,就在哢哢的聲響中,整個紙鶴成了碎紙片,掉落進池塘。
此刻,月色清冷,池塘寧靜,可心卻壓抑的可怕。
我這會不確定的說,要不等我大爺回來再弄。
可話剛落,原本不愛說話的黑胖叔猛地朝我撲了過來,一把就按倒我了。近乎咆哮:“在我麵前,別提那個人。要不我殺你了。”
他眼睛通紅,滿目的凶光,我確信這是殺過人,才有的目光。“喝!快起來,你倆這是幹嘛了。”老村長忙著支開了我倆。
這會,我才發現自己的腿都被黑胖叔的目光嚇得顫抖了。老村長說著我不懂事,別讓黑胖計較。同時也安撫我,黑胖不待見我大爺,別說的為妙。
“行,沒有姓白的,咱們也能成。看我的。”黑胖叔說著,拿出了一塊骨頭。準確的是龜殼。
“哼,我大爺本事厲害,你這又是什麼?”我不爽的說著。
黑胖叔瞪了我一眼,自顧自的放進去二枚硬幣,就開始神神叨叨的跳起來,看著他左扭一下,右蹦一下的樣子,真的懷疑他是猴子請來的逗比。
不過呢,伴隨著一聲摔龜殼的聲音,黑胖彎下腰獨自呢喃道:“無妄,大吉。”
就在黑胖說話的時候,老村長微眯的眼睛中奇異的光線一閃,我都懷疑自己看錯了。在黑胖叔念叨‘吉’的時候,老村長詫異的看著黑胖叔說:“這池塘,明顯的有問題,怎麼會無妄,還吉。是不是弄錯了,要不重來一下。”
黑胖叔念叨著不可能,說他不可能出錯。接著那二枚硬幣忽然跳了起來,轉了二下,在黑胖叔喊‘停’的時候,應聲而倒。
”卦象來說,沒問題。此行大吉。“黑胖叔說著,老村長臉色一暗,眼前的二丫都失蹤了,任憑怎麼說都不是大吉的樣子,這不明白的唬人呀。
”哼,裝神弄鬼。我看還是等我大爺吧。“我獨自說著,扭頭迎向黑胖叔的目光,看著他殺人的目光,要不是老村長阻攔,我真懷疑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而老村長歎息了一聲,說:”在《禮記》中提到,君子慎始,差若毫厘,繆之千裏。《周禮》春宮卜掌三禮,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連山、歸藏早已亡遺,僅有《周易》。你黑胖叔可是有本事的人,德承周易卜卦一脈,不可亂說。“
看著老村長對黑胖叔的看重,我也不願自討沒趣。哦了一聲。
就在我們三人沉默的時候,遠處的池塘貌似飄過來什麼東西,趕緊走向池邊,隻見不遠處有個人身體的模樣,老村長大喜,連忙甩出了一根繩子,套著那人就往過拉。
本以為是二丫,可黑乎乎的,滿身的水草,淤泥。等扒拉開臉,才發現這人竟然是村裏的二狗。
就是當初在土地廟前,死的人就是鋼鏰和二狗。
這時候黑胖又算了一卦,說前麵有路。莫非事有轉機?老村長連忙問:“因為這具屍體?”
黑胖點了點頭,“多半就是。”
此刻,對應屍體是二狗,估計棺材也空了,我唏噓一陣。可看樣子,老村長怎麼還有些興奮?
老村長單手一番,拇指一頂,左手四指並攏,大拇指想對,然後猛地朝下一按,正好四指戳在了二狗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