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因果(二)(1 / 2)

我一哭一鬧騰,大爺護犢子的性格就忙一個勁的哄我。可我不知怎麼哄,就是不依。

沒辦法下,大爺隻好支好自行車,將我抱了起來,從懷中掏出糖。

大花子在一旁,說:“估計是天涼,凍著了。咱還是快回家吧。”

大爺也沒有懷疑,便抱著我,大花子推著自行車。

還別說,小時候的我,村村裏麵,一個糖就相當於孩子最美味的零食了。哪裏像是現在呀。

我美滋滋的吃著糖,也就到了家門口。我倆進了門,因為大花子在後麵推著自行車,自然就走到了我倆的身後。

可大花子卻是問大爺說:“大侄子,我能進家不?”

咦,家門沒關,可不就是讓大花子進家。這老寡、婦,都年邁了可家裏還是一個人,在村裏心腸也不壞,甚至說是一個老好人。本意是過年嘛,也讓大花子熱鬧熱鬧,要不大爺也不會直接同意大花子進家吃飯。

可大花子說讓不讓進家這話,明顯的不就是多餘嘛。

大爺剛想張嘴,可我正好抬頭看見了大花子,頓時連嘴裏美味的糖都不顧了,一個勁的大哭。

大爺眉頭一皺,事情有些不對。隨後對大花子以先照顧我為理由,就先進家了。

進家第一件事,就是問我怎麼了?

而我還在哭哭啼啼的,結結巴巴的說道:“老奶奶,臉上有毛,黑色的毛,還長得尖尖的嘴。嚇死寶寶了。嗚嗚。”

大爺一聽我的話,臉色一沉。忙跑到供奉的三清像那,手一抓香灰,就抹在了自己的眼皮子上。跟著大爺將三清像下麵供奉的饅頭,撕破了皮,就吃在嘴巴裏。

跟著大爺雙眼禁閉,不知道是不是我小時候的幻覺,總覺得大爺睜開眼的時候,眼睛特別有神。

大爺趴在窗戶上,一看家門口。頓時,驚顫了聲說道:“烏鴉?壞了!”

大爺隨後直接將我關在屋子裏,他就急急衝衝的跑了出去。我隻聽的院子裏麵的獵鷹叫個不停,像是發瘋了。那獵鷹還是我爹上次見他受傷帶回家的,此時獵鷹的叫聲都可以用尖叫形容了,瘋狂且急促。

隨後大爺掏出屋子上曬幹的鹹魚。我不明白大爺這是幹什麼,當時也是小孩子,好奇心理重。反而趴在窗戶上,興衝衝的看著大爺。

可剛看見大爺將鹹魚扔到院子邊上的家門口,卻是掛起了一陣邪風。霎那間,狂風陣陣,眯的眼睛的都睜不開了。

我隻好下了窗戶,外麵怒號連連,大風呼呼。嚇得我一個勁喊媽媽,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啪的一聲,大爺推門進來了。我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這是我第一次見血!

隻見得,大爺渾身是血,很是狼狽。一進屋直接將我抱起,放在了床上。

“鴉雀子來了,月初,你就乖乖的呆在家。”大爺話落,扯過被子,將我蓋在下麵。接著說道:“月初,不管是誰,叫你還是叫你爹娘,或者是叫我,你都不要管。那鴉雀子來勢洶洶,你就躲好了。”

我聽大爺說到鴉雀子,就想到了大花子滿臉的黑色的毛發,尖銳的嘴。直接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隻留下被子的一條縫子,供我喘氣。

在北方,烏鴉的俗稱有好多,比如鴉雀、老鴰,有些地方叫做老瓦。至於長輩稱呼問題上,一般都是叫父親的大哥,得叫大大爺,二哥叫二大爺,以此類推,父親的弟弟,排行老幾就叫幾叔,最小的叔叔叫老叔。你爸爸的姐妹叫大姑,二姑。

有些扯遠了,言歸正傳。大爺告誡我後,我躲在被窩裏,悄聲說了句知道了。

隨後我聽間屋子裏搬動的身音,跟著就聽的大爺小聲說:“哼,我就不信三清的像,鎮壓不住你。”

隨後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最後嚇得我眼睛都不敢睜開了。依稀的能夠聽到爹娘回家,齊齊的嗬斥聲。

不過,誰也沒理會我。隨後經曆漫長的吵雜,隨後我就感覺到耳根子邊有一股子涼意。

癢癢的,涼涼的。

可貌似有人一直在叫著我的名字,月初...月初。還有人叫我的小名,柱子...柱子。不同的人叫著我的名字,先是爹娘,大爺,後麵就是各種人,甚至還有大花子的聲音。

隻不過,我牢記大爺的話,就是不接茬。那聲音由遠到近,伴隨著一股子涼意。

要是讓我現在說那是一種什麼感覺,或者用勾魂這個詞形容當時的感覺。

就這樣,持續了一晚上。當第二天的初曦照在屋子的時候,娘輕輕的掀開了被子。

一臉心疼的將我抱在懷裏,一個勁的說讓我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