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神恩靈動(2 / 2)

溫吉流著淚的對溫雪說上最後一句話:“小雪,你名字雖然叫雪。爸爸隻希望自己不會寒了你的心。”

也就在溫吉轉身離去的那一刻,溫雪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趴在桌上無聲地哭泣著。

她恨,恨那班想要抓走自己和害了爺爺奶奶的人;恨那些街坊鄰居明明看見了自家發生的事情,卻都選擇了圍觀而不是出手相助;更恨街坊親戚在事後那些不痛不癢的安慰,卻從未實際地幫助過她一絲一毫。

可是,當她麵對曾經最恨的一個男人時,當她看著這個男人那懺悔和無助的眼神,聽著他一句一句的叮囑時,她卻對自己的父親再也提不起恨意來。

她有恨,那恨在她心中已經結下了一枚種子。但這恨,卻再也不是針對某個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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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大悲大喜最終都隻會見諸煙雲與笑談,溫雪的事件在案件受審結束後就漸漸地不再受人關注,也不會再有大量的愛心捐款彙入她的賬戶。

似乎,世界已經遺忘了這件事情,遺忘了溫雪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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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市,江濱區。

一名年輕的男子坐在江邊的青石上,江風推動著江水不斷拍打著岸邊的淤泥。

“帕隆大叔,我喜歡聽你說話。”唐鬆心中太多糾結,不知從何說起。

帕隆背對唐鬆站在江岸邊,看著江水起伏,淡淡說道:“這事其實和你的關係並不大,你心中抱愧太多。或許是因為你的原因,那些流氓才會去報複她們一家人。但要是你不曾出現,那女孩可能在你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天,就被那些流氓輕薄了。”

“惡人會一直作惡,好人製止了他做惡事,這名惡人還是會作惡事。而我們都是普通人,你可以製止一個惡人,但無法製止所有的惡人,那是神靈才能做到的事。”

唐鬆無力地笑道:“所以作為凡人的我們,遇見這些事的選擇就隻能是祈禱上蒼,就隻能是避而不見了?”

帕隆道:“或者就算是神有時候也會感覺無能為力吧。所以才有末世神罰這麼一說。”

“可是你,唐鬆你不一樣啊。你是神恩者,更是能夠在神罰之日掌握凡人生死的授符人。所以你不僅要明辨善惡,同時也要提升自己的修為,讓善人最後不至於受審,惡人不會逃脫。”

唐鬆憤懣道:“但我真想在那日到來前,讓惡人先受到應有的懲罰。讓做越多壞事的人,受到更多的懲罰。”

這隻是唐鬆無意間的一句話,可是在脫口而出後唐鬆心中越想越覺得這是正確的,感覺神靈的審批就是應該如同他剛剛所說的一樣。惡人不應該在最終的神罰中才被審批,在他作惡時就應該受到來自神靈的教訓。

這一想法就像一粒麥穗,落入唐鬆腦海中後便逐漸長成了一片麥田。福至心靈,久不見動靜的神恩血脈突然自行運轉起來,一個玄妙的紋路顯形在神恩之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