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說辭頗為講究,古人相互問候時便是喜歡如此這般先道出自己的門派,一來怕對方正好也是自己同門同派的師兄弟或者和自己的門派沾了邊,這樣的話萬一動了和氣也好不傷了自家兄弟;二來報出自己的門派也是為了給自己這邊壯勢,對方如果心懷歹意也得估摸著自己背後的勢力。
但杜宇此時對著唐鬆說這番話純粹的隻是一時之間興致所起,或者說是內心深處那份沉寂的豪情被唐鬆引動。
無論是草庵堂還是杜宇這個名字唐鬆都不了解,但是如果孫不二在這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
草庵堂在華夏不出名,在南方不出名,在粵地也不出名,甚至在禪城內也談不上是什麼頂級勢力。
但是二十一年前草庵堂裏出了個叫做杜宇的少年,於是草庵堂這個小勢力的名字很快就在禪城內沸騰,緊接著就是整個粵地,後來南方都開始有人知道在禪城內有個草庵堂,在草庵堂裏有個杜宇。
這個杜宇當年二十五歲,他七歲拜入草庵堂,在十八歲時出師,出師之後又在草庵堂內沉寂了整整七年。
七年的時光久到草庵堂內的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也隻有真正和他十分相熟的幾個師兄弟知道杜宇哪兒都沒走,就呆在後山祖祠裏。
習武、祭祖、種菜、掃地,偶爾會去後山獵隻山雞打打牙祭。
像活死人一般在後山待了七年,出來後杜宇僅憑四招便把草庵堂當時的掌門給打倒在地。
杜宇他讓了三招,最後出了一招。
在掌門的朗笑聲中杜宇一步踏出草庵堂的大門。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杜宇幾乎打過禪城所有講得出名字的勢力,沒有人讓他出手超過十招。
禪城沒人可以打了,杜宇便開始去羊城。打完了羊城他開始去打鵬城,幾乎整個廣東地區年輕一輩的人裏都沒有他的對手。
後來杜宇一路北上來到了江浙地區,在西子市的武界掀起一番風浪。人打出名氣了,自然心性也會在悄悄地改變。杜宇當時便是做了好些得理不饒人的事情,弄得武林同仁都有些不齒。可是沒有辦法老一輩的人放不下麵子,而年輕一輩的人放眼整個華南地區都沒有人能夠降服杜宇。
杜宇當年二十六歲,離他踏出後山不過一年的時間,而他的修為更是達到了D級巔峰。
直到杜宇在西子市遇見了一個人。
二十年前同樣是在這兒,在拱宸橋的橋墩下那人朱唇粉麵,年齡於眼前的唐鬆不相上下。
如果杜宇知道唐鬆的容顏是被塞繆爾改造了的話,那麼那個人應該還比唐鬆年輕一些。
那個人在半道上攔住自己,他說自己是在西子市上學的學生,還說杜宇在西子市做的事情有違武道。
那個人說了很多,最後說要和杜宇單挑。
杜宇笑笑不說話,他在那個粉麵少年的身上連一絲的靈力波動都沒有覺察出來。
但是對方在出手後一招便擊倒了杜宇。
粉麵少年好像不過做了一件輕鬆至極的事情,看著倒地的杜宇他背上自己的書包便走了。
杜宇撐著一口氣問他叫什麼名字,當時杜宇說的便是這句話——佛山草庵堂,杜宇。未請教?
粉麵少年摸了摸鼻子靦腆地道:“我還沒給自己起名號呢?要不你就叫我平陽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