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軒大步走了進來,往門口一站,隻是目光淡淡的落在了朱夢竲的身上,就讓朱夢竲心裏突地打了一個寒戰。
好犀利的眼神。
慕容雲軒勾起唇角,走到了房間的中央,淡淡的笑意凝在唇邊,化為深深的譏諷,看著朱夢竲:“鳳九想怎樣就怎樣,什麼是規矩?鳳九做的事情就是規矩!”
霸道的縱容,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強大的氣勢愣是將朱夢竲逼坐在椅子上,動也無法動一下。
隻能呆呆的出神,看著慕容雲軒。
此時的慕容雲軒在朱夢竲的眼中莫名高大起來,仿佛是一座他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高山。
他隻能站在山腳下卑微的仰望。
這天與地的差別,讓朱夢竲瞬間生出了滅頂的絕望。
比不了。
他竟然在慕容雲軒麵前沒有一爭的勇氣。
在這個時刻,朱夢竲竟然覺得慕容雲軒比他的父皇還要可怕,讓他升不起一絲一毫的反抗念頭。
慕容雲軒冷睇著朱夢竲的醜態,眼角眉梢全都是毫不掩飾的譏諷:“鳳九比你的那個側妃好上千百倍。鳳九才是夏將軍最好的女兒,你的側妃便是插翅也追不上鳳九。”
夏雯穎也是害怕氣勢逼人的慕容雲軒,隻是,慕容雲軒如今直指她的頭上,她就不服了。
心裏湧起的滔天怒意,讓夏雯穎忘記了害怕,要一爭高下:“霸王此言差矣,我怎麼就不如姐姐了?就算我是太子的側妃,在那個時候,我也可以拋下榮華富貴,冒著被皇上降罪的危險,為父親求情了。”
“我就不知道我怎麼不如姐姐了?難道那個時候跟皇上頂撞,才是最好的方法嗎?”夏雯穎怒斥道。
她是如此的識大體,難道人人都要像夏鳳九一樣的不知輕重,隻知道硬碰硬嗎?
萬一皇上震怒,降罪下來,那可怎麼辦?
要是真的那樣,夏鳳九就是害死父親母親的罪魁禍首。
慕容雲軒冷笑,看夏雯穎的眼神就跟看地上的一個螻蟻一般:“求情?求什麼情?”
“你那樣求情是做什麼?讓皇上恕罪?還另有內情?你什麼意思?”慕容雲軒質問道,“既然夏將軍什麼都沒有做,何來恕罪一說?所謂的內情又是什麼?說夏將軍不是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事情的人。難不成你是想說,夏將軍是被人利用,無意識做的?”
夏雯穎一愣,臉色突變,急忙的辯解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的話,你讓皇上恕罪做什麼?”慕容雲軒冷笑道,“從你的心裏,你就沒有百分百的肯定這件事情跟夏將軍無關。你的語氣可曾堅定?可曾絕對的信任夏將軍?”
“我、我……”夏雯穎被問得啞口無言。
“反之,鳳九就不一樣了。她做事正大光明,說的也是理直氣壯。夏將軍沒做就是沒做,憑什麼要遭到懷疑?”慕容雲軒讚賞的說道,“鳳九才是真正的孝順,相信自己的父親對朝廷對天朝是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既然不會做的話,又何來求情一說?又何須恕罪?”
慕容雲軒的逼問讓夏雯穎無言以對,惶恐的捂著嘴,瞪大了眼睛,半晌才反應上來。
趕忙的轉頭,看向了夏雲關:“父親,女兒當時絕對沒有這麼想。父親,您要相信女兒啊。”
“是不是這麼想的你心裏清楚。有的時候不用你去想,本能就已經告訴你要怎麼做的。比如說本能的不完全相信夏將軍。”慕容雲軒還不放過夏雯穎,繼續打擊著她。
誰讓朱夢竲跟夏雯穎跑到這裏來欺負他的鳳九,這是在找死嗎?
“既然霸王來找夏將軍有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朱夢竲慢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好不容易從慕容雲軒的氣勢中恢複過來,又被慕容雲軒的話給打擊到了。
難道當時夏雯穎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有點不確定了。
夏雯穎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相信嗎?
“我不找夏將軍。”慕容雲軒直接說道,“我是來找鳳九的。”
他才不會上朱夢竲的當。
他一個霸王,怎麼說在天朝的處境都有些微妙,他沒事找夏雲關這個天朝的大將軍幹什麼?
瓜田李下,總是要避嫌的。